“结婚都八年了,我们不一直好好的?”
吴笛心想,有多少次我差点就想离开你了,你也一样吧?她突然有些伤感。
“祁昊,你还爱我吗?”
祁昊伸手搂住她,“当然。”
他把吴笛圈进怀里,两人都安静下来。吴笛闭上眼睛,身子蜷缩着,感觉自己像脱了壳的蜗牛,把柔软脆弱的身躯完全交给身后这个男人。
他们曾经好得不分你我,也曾经互相猜疑、伤害过,而此刻,那些欢乐和委屈都沉淀下去,湖面宁静温润。吴笛相信,自己依然可以信赖他。
她紧贴祁昊的胸膛躺着,他说话时,她会听到一点嗡嗡的回音。
“我最喜欢看你弹琴,手指在琴键上跳来跳去,居然一点不会乱……还喜欢看你被我逗乐,笑起来有股傻气……心情不好了躲在书房抄古诗,字儿写得还挺秀气……哎,你很久没写字了……”祁昊缓缓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但吴笛还是懂了。
他嗓音低柔,有种漫不经心的深情,吴笛听得嘴角弯起,抓住他两根手指,轻轻摇晃着,“还有呢?”语气像贪婪的小孩。
“唔……看你站在台上讲话,把自己都不相信的理论吹得头头是道……陪你吃饭,你总是心不在焉,又急匆匆的,好像随时要跑去哪里救火,让人觉得这姑娘特别能耐……你皱着眉头坐电脑前琢磨的时候,我就想,不知又在起什么坏心眼呢,这回该轮到谁倒霉了……”
吴笛笑着转身去揪祁昊的嘴,阻他再胡说下去,两人闹了会儿才消停,这回是面对面躺着了。
吴笛深深注视着丈夫,她很喜欢祁昊的脸部轮廓,线条清晰硬挺,而嘴角的弧度却很柔和,让整张脸不至于显得绝情。
她用手指在祁昊脸上轻画,边画边问:“你相信有永恒的爱情吗?”
祁昊不动,由着那根手指在自己脸上跳舞,过一会儿反问:“你信吗?”
吴笛手指顿住,摇头,“不信,既然永恒是不存在的,永恒的爱情当然也是伪命题。那么多人歌唱忠贞不渝的爱,其实不是赞美,是在祈求,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祁昊满脸柔色淡了,“照你的意思,就没有真正相爱的人了?反正到一定时间,大家都得散伙。”
“我还没说完呢!有相爱的时刻,但不会有永恒的相爱。”吴笛强调观点,“爱情最好的归宿大概就是转化为亲情吧。就像你爸妈,还有我爸妈……我妈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就是这个道理,转化成亲情后会更加稳固,谁也离不开谁……”
祁昊突然翻身,背对吴笛,“睡吧,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