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碍事的人,陆秧秧脚踏着逐渐散开的白昙虚影,一步步走到程恩面前,低垂着眼睛,黑斧横扫而下,将他的斗笠彻底挑开!
程恩死鱼般仰面躺地,孤立无援,陆秧秧一斧头便让他的整张脸狼狈得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宾客们还没反应,站在上首的程凰却惊叫出声:程崔梅?!
果然。
陆秧秧低头看着他,眼睛里一片冰冷。
她居高临下,手臂一收,将黑斧闪着寒光的斧仞抵在程恩的脖子上。
画皮,为什么在你的手里?
多少年来都没有沦落到如此境地,程恩恼怒至极,额角的青筋几乎爆出。但当他听到陆秧秧的问话后,他的眼神中却现出了一丝嘲弄。
陆秧秧不关心他的情绪,她只想听他的回答。
我现在杀你,易如反掌。
她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也是冷的。
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在你回答我之前,刚才被灵力撑爆的滋味,你想尝多少次,我就让你尝多少次。
饥饿或许很痛苦,但在一个人吃饱了吃撑了以后还强迫地继续往他的肚子里硬塞食物,这种折磨,有时候比饥饿更加可怕。
你如此
想起了方才的痛苦,程恩的声音变紧了一瞬。
他盯紧陆秧秧:你如此做,是要跟正道宣战?
别扯这么远,也别拿这个吓唬我。我们西南山谷什么时候怕过这些?
陆秧秧的斧刃向他的脖颈压近。
你拿了我们的画皮,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们的画皮?
程恩嘲讽更甚。
那画皮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二十年前我就该得到它了!
陆秧秧忽觉不对,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
程恩的嘴还在动,但整个人却急速地胀大起来,逐渐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你应该感谢我,就算这底下没有别人需要该感谢我,你也应该感谢我!是我,是我把
陆秧秧睁大了眼睛。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活人可以膨胀得那样大,皮囊被撑成薄薄的一层,如同被猛猛灌满了滚水的猪囊袋,呼地冲胀到了极点。
自踏入小楼后,陆秧秧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她很肯定她已经将灵力全部收了起来,一丝一毫都没有流出来,可在这一刻,她还是下意识去看了手腕的红绳。
红绳紧紧地勒着,她没有犯错,可程恩还是在胀大!
是谁
陆秧秧的心中咯噔,终于想起她忽略了什么,喉咙倏然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