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秧秧没有看到这一幕。
她听到殷缇的话,头皮都麻了起来。
殷缇,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我难道还能活吗?
殷缇咳出一口鲜血。
心肝脾肺,我所有的一切都衰败得如同老朽,我的肺已经几乎不能让我呼吸了,还不如让我在临死前好好享受一下这种骨骼尽碎的刺激,真是好爽呢。
见陆秧秧神色怔怔,他反倒笑着提起了别的。
怎么,那朵花怕亲自追来会再让我逃掉,所以派了你来接近我?
陆秧秧:她已经不再追杀你了。
是吗?都怪我上次遇见她时手臂受了重伤,力道让她不满意
他的话未说完,声音就化为了一声痛楚的呜咽。
陆秧秧的一柄柳叶袖刀穿肉刺骨,直接将殷缇的左肩死死钉在了树上。
剧痛让殷缇的喉间都发出了低呃。
他的长发垂下,声音也逐渐低弱。
你们家的人可真是开不起玩笑。我不过过过嘴瘾,我可是连她的边儿都沾不到
陆秧秧不理他。
她不再追杀你,是因为她收到了消息,你已经被河川先生亲手杀了。
殷缇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眼神里闪出了疑惑。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
他迷惘地陷入回忆,那把镇海剑就要捅进我的胸口我躲不开了我不可能躲开
见他说得自言自语般的,十分含糊,陆秧秧引导他:那你为什么安然无恙?那把剑及时停住了吗?
没有。他是真心想要杀了我,他要为民除害呢。
不等陆秧秧继续问,他甩了甩头,被血染脏了的耳边铜片发出了轻微的撞响。
我不知道。在他将剑刺进前的那个瞬间,我的意识就消失了。
他突然又开始毫无缘由地大笑起来。
要不是被那个黑铜面具伤到了手臂,我也不会在河川面前露出破绽。正义人士可真可怕。不过我也不亏,我毁掉了他全身的灵力,他就算活着,也是废人一个,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怕是要日日求死吧
看着他因为无法呼吸而慢慢断气。
陆秧秧忽然想起文书中记载过,殷缇此人曾一度沉迷将人慢慢勒死,最喜欢看着活人如同缺水的鱼般张着嘴挣扎至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