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秧秧想起来。
阿盈,你去翻我的包袱,靖娘子托我给你带了盒胭脂。
这次,薛盈马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她从陆秧秧的包袱中找出胭脂盒子,迫不及待将胭脂涂到手腕上,细细地抹开。
这颜色可真好看。
她将手伸到阳光下,仔细地愉悦欣赏着上面微微的珍珠细闪。
盛装美人半倚在日光下,皓腕半露,纤长白皙的脖颈向天仰伸,美得就像一幅画。
陆秧秧看得都呆住了,不知不觉又往水里沉了沉,开始咕噜咕噜吐泡泡。
收起胭脂盒子,薛盈才发现她放才拿胭脂时不小心从包袱里带出了一团脏兮兮的布。
这是什么?
她一脸嫌弃,用指尖捏着把它拎起来。
陆秧秧看了看,是她之前换掉的望峰门的白袍子。
陆秧秧觉得可以留作纪念,就把它也塞进包袱带了回来。
听了她的话,薛盈把袍子展开看了看,却发现了两处破损。
这里怎么破了?
她说着,又打开包袱,把陆秧秧之前换下的里面的小衣也拿了出来。果然,两处破损很严重,从里到外全被破开了。
两处?
陆秧秧回忆了一下,除了胸口被晏鹭词下令刺出的口子,还有一个应该是她在刘府院子中被疯长的草木抽破的,但她直到换下了也没发觉。
借着这个机会,她干脆把这次出行的所有事情都跟薛盈讲了一遍。
薛盈听罢蹙了蹙眉。
这里破了,你肚脐上的那朵兰花不就被那个男人看去了?
自己提起晏鹭词还好,听到别人提起晏鹭词,陆秧秧的心突然又麻了麻,耳朵也有些发烫。
她赶紧在药汤里拨了拨水。
看到了也没关系。
片刻后,她想了想。
他要是看到了,只会以为我是藏药岛的人。但我根本不是藏药岛的人。
这刺青就是她阿娘在她满月那天带她去藏药岛泡药水时刺上的。
藏药岛有种药水,只要在新生儿满月那日将她浸泡进去,就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算得上是种秘药,规定只有藏药岛自己的人才可以使用。而在将婴儿放进药池前,也要按照藏药岛的规定,在婴儿的肚脐之上进行刺青。
她阿娘才不管这些狗屁规定。
虽然她们不是藏药岛的人,但她今天就非要让女儿跑这个药浴!
怎么着?
就说给泡不给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