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楼运气良久,对东川月没好气道:“你什么眼神!我还这么年轻,看起来像是能生出这么大块头的儿子来吗?”
祁昶更是只当东川月在放屁,他脸上的伤敷上药后,便立刻握住萧明楼的手腕站起来,低声问:“你方才受伤了吗?”
“没有,那点力道连个痕迹都没留下,不过是为了激一激你演得逼真了些,你不怪我们合伙骗了你吧?”萧明楼见祁昶摇了摇头,只是目光还十分担忧地看着他,又低低笑了笑,伸手摸向的衣襟,“不放心?那我解开让你看看……”
还不待萧明楼解开衣扣,祁昶便按住了他的手,并警惕地朝东川月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道:“不必,你没事就好。”
萧明楼笑意融融地咧开嘴角,清暖带甜,衬着绝世姿容,宛如三月春花明媚鲜妍。
东川月看着看着,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两人绝对不是父子之间的感觉!
他后知后觉地有了抬手捂脸的冲动,脸上火烧一般辣辣的疼,太没面子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
以东川月炼虚期的修为见识,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二人非比寻常的因缘纠缠。
众所周知,修真界中的血脉至亲未必是血脉相连,不乏修行途中遭遇不测而至凡间投胎转世的,所以拿血脉来判定两人是否骨肉至亲是作不得准的。
但他们既不是父子关系,又会是什么关系?
他认识萧明楼这么长的时间,深知他的秉性,萧明楼看似懒懒洋洋,凡事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内心比冰山更难凿开,若不长年累月地捂着这颗心,他绝不可能对你回以一个真心的笑,更不可能在短短十数年间便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怀。
东川月能感觉出来,萧明楼对祁昶的关心并非流于表面,而是实打实的在意。
而且那个阿丑亦不简单,他身上似乎也有秘密。他和陈霆那颗诡异的珠子到底有何关联,为什么他的伤能无药自医,而他既有此等特殊体质,那张脸的伤又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治愈?
虽然祁昶觉得他脑子不好使,但东川月并非真的愚钝,他的脑子要是不好使也不可能修炼到炼虚期了。于是他自然也很明白,萧明楼是决计不可能让自己在意的人留下残缺的,祁昶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恢复容貌,并非是萧明楼的恶趣,而是他对此也束手无策。
连疗伤圣药“万灵髓”都拿他没办法,可见那一脸伤的来历比祁昶的体质更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