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后的于浩尽量地稳住自己的呼吸,让气息平稳下来。
何言这时才顾得上教育起他来:在山上瞎吼什么,不要命了。还好这儿没积雪,不然你这一嗓子能够吼雪崩了。
和于浩同一帐篷的王伟洋也担心地问道:你说你跑边上尿个尿,这才一转眼时间怎么就高原反应都出来了,爬山那会儿也没见你怎么着啊。
有......有......于浩还是一口气不接一口气的喘着,只是相对刚才没那么急了。
朝南:有什么?
尸体。
要说尸体,这里的人除了应花风和朝南,其他人也没少见。像于浩这种与古墓打交道的人见过的古尸也不少了,不应该这么大惊小怪。
朝南皱起眉头问道: 在哪儿?
于浩抬起手朝着一个地方一指。
朝南快步走到于浩手指的地方,果然石壁背后果然有两具尸体已经被风吹雨淋过一段时间,已经开始腐烂了。
考古队见过不少古尸,不过现代人的尸体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见过。面前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山上温度低气味扩散不明显,不过靠近了仍旧能够闻到腐败的味道。
尸体让考古队几人顿时感到恶心,也和于浩反应差不多,到一边恶心去了。
朝南倒是很淡定,观察完尸体情况后说:不是村里人,外来的。
蒋汀州掏出手套,仔细查看了两具尸体的状况,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山上温度低,尸体腐烂慢,但看这两人的情况死了至少半个月以上,可能更久。两人的装备都很专业,死在这海拔高度有些不正常。
这人我认识。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是仅凭那两人的衣着楚凡已经有了猜测。在蒋汀洲翻起两具尸体时,楚凡彻底确定这就是和他一起在山洞消失的王六和老薛。
能看出死因吗?楚凡接着问。
衣服凌乱,被强行拉扯开来,身体部分已经直接暴露在低温中。嘴唇拉紧,双手僵硬抱在胸前。只能初步猜测是冻死,具体死因需要专业的法医才好判断。蒋汀洲拉过一具尸体翻来覆去做了个大致检查。
一旁干呕的几个人总算是停下来了,何言慢吞吞地走到蒋汀洲背后,强忍着不适靠近了尸体,用余光瞟了一眼。
蒋汀洲感受到背后的脚步声,转头说着:尝试着联系一下山下,算了,楚凡你想办法联系。
楚凡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走了一路,这是楚凡第一次拿出手机来。为了避免手机冻坏了,楚凡一直把他放在最里层衣服口袋里。
上次吃过一次普通手机没信号的亏,这次楚凡学聪明了提前搞了个卫星电话。
等楚凡把现有的消息告诉老杨后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了。
这天说变就变,这时的风比刚才猛了不少,连带着天一下子变黑不少。
趁着吃东西的时间,楚凡大致讲了一下他与那两人之间的事。略过敏感点没提,就讲述了一下与那两人一起登山的事儿,和最开始楚凡对朝南所说的内容相差无几。
原来一直找不到消失的几人的踪迹,没想到已经死在了这座山上。如果不是碰巧楚凡再次登圣凡山,还是从回朝村方向上山,那么这两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现在想想楚凡还是有些后怕,当初自己要不是运气好点可能现在也和他们一样。
帐篷里楚凡一直有些烦躁,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他像是有种预感,来自那个山洞给他的不祥地预感。
朝南知道身边睡袋里的楚凡一直没睡,他也睡不着。
在村子的祭台上,朝南从那十二根柱子上感受到了许多未知的东西。那些东西他说不好,只能隐约感觉出与他身体的某种共鸣。就像在村子里时,有些记忆明明不是他的,他却像是经历过数次。
楚凡。朝南突然间很想听听楚凡说话。
怎么了?
没事儿。之前即使刚刚经历村子消失也只是焦虑和担忧的朝南突然间害怕了。这种害怕来源于自身的不确定性,他开始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因为自己而给楚凡带来不好的经历怎么办。
如果一开始就没拉楚凡进这个坑该多好。
朝南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凡:蒋汀洲酷炫狂拽帅!
蒋汀洲:我知道。
☆、不能再走了
下午六点过,果然外边天已经黑透了。早先还十分平和的天气此时已经是寒风夹杂着暴雨毫不客气的拍打在山石上。
提早进入帐篷里的人这会儿开始庆幸自己的队伍里有蒋汀洲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天气的不对劲儿,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在山上某个地方经历暴雨的冲刷。
即使是在帐篷里裹着睡袋,也能感受到风雨拍打在帐篷上的力道,可想而知如果是直接淋到身上,也许他们离外边那两位的处境也不远了。
山上的气候变换无常,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直等到雨停下来楚凡才有了思思困意。楚凡感觉自己才刚睡着没多久又被人给叫醒了,虽然脑子还没怎么清醒,不过身子已经休息够了。
帐篷里没了朝南的身影,应该是先他一步起床了。外边已经有四个人比他先起了,正在拆帐篷收拾东西。
这会儿夜里三点,由于下了一场暴雨,此时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左右,比起白天降了好几度,刺骨的寒意瞬间爬满全身。
后边从帐篷里爬出来的人皆是打了个寒颤,抖抖索索还打着哈欠。白天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产生高反的于浩此时倒是已经精神抖擞,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了。
自从看见了那两具尸体后就一直处于沉默地应花风看见楚凡后悄悄地拉过他到边上,压低声音问道:楚凡,你老实说,这两人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楚凡表示真没听懂,不是在装傻。
应花风仍是皱着眉头:你们四人同样遭遇,两人死在了这半山腰,你到了山脚村子,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怎么想都有问题。
这下楚凡也无话可说了,这事儿换谁都觉得有问题,他自己也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也正是楚凡想要知道的。
你脑子比我好使,研究生,你觉得呢?
像不像时空传送门?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楚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蒋汀洲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老是悄悄出现还偷听别人说话。
应花风一旦认真起来就十分严肃,偏偏蒋汀洲这时候还开玩笑正好撞枪口上。应花风提起手中的登山杖就朝着蒋汀洲肚子戳去,蒋汀洲反应极快一侧身给让开了。
什么时空传送,空间转移,黑洞啊都可以假设一下嘛,开阔一下思路,万一呢?蒋汀洲即使遭受到了人生攻击还不忘把刚才的话给补完全了。
应花风一张白净的脸都掩盖不住黑气:我倾向于这山可能有古人挖的暗道,或者天然的我暗河溶洞一类山体内部的我通道。
楚凡听完应花风的猜想也觉得有道理,因为他就是出现在了溪水里:有没有可能山体内有某条暗河连通着村口的溪流。
蒋汀洲也适时的插了句话:有道理,不过上山还是得老老实实自己走,逆水可不能行舟。
出发前,蒋汀洲和楚凡把石壁后边躺着的两位仁兄给抬到了石壁下方,还扯下件大红色的衣服给捆在了石壁尖。
楚凡已经通过卫星电话把详细的坐标告诉了老杨,这两个人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虽说这两人的身份是两个通缉犯,但是死在这儿并不是楚凡希望看到的。他更宁愿他俩也能逃下山,被绳之以法,接受审判。
夜里赶路没了变化无常的气候干扰,但是夜里能见度低,气候寒冷,蒋汀洲也不追求效率,稳妥为上。
自从上了三千米左右的高度时已经没了离火族人在山上刻下的道,现在该怎么走,只能凭借指南针和他们手里从王六身上找出来的地图。不过这地图最大的问题就是,路线跟他们上山的道不同,可以说是在相反方向,如果说有用,恐怕只有快到登顶的时候能够用来寻找那个奇怪的山洞。
天还没亮,打头阵的蒋汀洲和走在最末尾的楚凡头顶各顶了一盏头灯。由于视线不清,八个人相隔两三米的距离排列着走,为了安全着想不敢隔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