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知道温盈不需要再用药,可旁人不知。所以便与金大夫简单说了一下沈寒霁是因乳娘死在身旁才生出的心病,后来便演变成了——在梦魇中,死在身侧的人变成了他最为亲近之人。
便是没说明白,见多识广的金大夫也大概明白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是心病,所以药物很难根治。药物只是起些许作用,若是得根治,还得靠时日,靠他自己想明白,想通透。
尽管金大夫这么说,温盈还是让其开了方子,抓了药回来。
临走的时候,金大夫给了温盈一个小锦囊,她回来后才拆开。
里边话语不多,只写了这样病症的人,多为敏感脆弱,莫要看沈郎君比常人都要坚定,但若是被刺激到,只会更加严重,让她多些耐心,平日多些陪伴,开解。
若非是金大夫偷偷给她的,温盈都要怀疑是不是沈寒霁让金大夫写的。
毕竟他现在太过黏人了。
中午那一个时辰也要回一趟侯府,一下值便回来,哪都不去,就在她的身旁。
她忙活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小憩。
今日下午趁着沈寒霁去上值了,温盈便去了一趟医馆,详细的问了一下金大夫。
虽难以启齿,但还是把沈寒霁这股子黏人劲告诉了金大夫。
金大夫沉吟了片刻,问:“沈娘子是否不止一次遇到过危险?”
沈寒霁未曾与金大夫细说过身份,金大夫大概是尊重沈寒霁,所以也不曾特意的留意和调查过。
温盈听到这话,惊诧道:“金大夫是如何得知的?”
金大夫道:“如今沈郎君的梦魇中是沈娘子的脸,且听沈娘子与沈郎君所言,这怪疾似乎较数月之前更严重了,且几乎是全部的闲暇时间都与沈娘子相处,那便有可能是因沈娘子先前的数次危险刺激到沈郎君了。”
温盈沉默了许久,又问:“若是再受一次刺激,会如何?”
金大夫想了想,未直接言明,只是侧面说道:“若是旁人像沈郎君这样的,已然疯了,沈郎君能扛到现在,已然让老夫惊讶了。”
温盈明白了,若再有一次,沈寒霁大概真的会疯了。
意识到这点,温盈心里有些发凉,呆呆滞滞的出了医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因为这事,她在房中不言不语的坐了一个下午。
也不知他们这是天生反冲,还是八字相克,再有几个月,她便会避开了梦中早亡的命运,但沈寒霁却是越发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