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
蓉儿抬头回道:“方才上阶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托盘上盛着茶菓的碟子便摔了。”
温盈嘱咐道:“小心些,拿个扫帚来扫了,莫要这样捡,容易划破手。”
蓉儿站了起来,应了声是,随即退下去拿扫帚。
温盈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和四散的茶菓,微微颦眉。
心里头,好像忽然间生出了些烦躁。
这是沈寒霁走了三天后,第一次生出了烦躁。
沈寒霁不在府中,温盈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晚上也没有再被热醒过,也能一觉睡到天明了。
睡得好,吃得也好,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可烦躁的。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
暗暗的呼了一息,转身回了房中,继续去做还未做完的事情。
沈寒霁说过这回出公差,短则六七日,长则半个月。
温盈也没有多在意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
敌众我寡,便是对方多了七个人,但靳琛的身手便能以一敌五,所以这场刺杀不过是一刻多便结束了。
随从拿刀架在一个刺客的脖子上,逼问他们是什么人。
有三个刺客未死,面具被打掉,恨恨的瞪着沈寒霁,咬牙切齿的道:“沈寒霁,你可千万小心一些,你坏了我们的事,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寒霁似乎察觉出了些什么,微阖长眸,四目相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像是要杀人。
那刺客直接闭上了眼,就在沈寒霁动手的同一时间。其他两个刺客都纷纷把脖子往锋利的刀锋上一抹,自尽了。
架着刀子的温霆和随从都猝不及防。
沈寒霁剑刃一抬,用剑柄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
自尽的刺客和被打晕的刺客是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
沈寒霁扔下剑,压住了自己被砍伤的手臂,镇定自若的吩咐随从:“把他捆绑起来,塞着口,盯紧他,莫要让他也自尽了。”
温霆惊诧的回过神来,看向沈寒霁:“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自尽的?”
沈寒霁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刺客,淡淡道:“话本上不都这么说的?刺杀未遂,未免泄露信息,不畏生死的自尽。不管是与不是,总归先打晕一个,留个活口。”
刘家女的话本上,太子遇刺,未死的刺客皆被擒后,都纷纷服毒自尽了。
沈寒霁看了眼地上另外两具尸体,看来他没有料想错。
靳琛和温霆沉默的对视了一眼,心说他可真是涉猎广泛,竟连话本都看。
沈寒霁走到了靳琛身前,松开了握着的手臂,鲜血没有疾涌而出,但也渐渐的把他整个雪白的袖子染成了红色。
他抬起受伤的手,对靳琛拱手作揖:“方才,多谢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