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依旧是用了药后才上的床。
温盈望出床外,看着他吃那助眠的药丸,觉得有些奇怪。
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之色,难道不应该是一沾床就能睡着了吗?怎还要用药?
温盈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
沈寒霁去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小灯,旋即回来上了床,躺在了外边。
温盈依旧靠着最里边,中间空出了一人的距离。
二人静默了半刻,沈寒霁躺进去了些,伸出了手臂拉住温盈的手腕。
温盈一怔,有些戒备:“夫君……你做甚?”
她大病初愈,他总不该禽兽至此吧?
沈寒霁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腕。
“睡吧。”约莫本就困乏,再有药效的作用之下,声音已渐渐沉了下去。
温盈愣了半晌,见他没有动作,反而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身侧已然双眼紧闭,睡得端正的沈寒霁。温盈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撰得极紧。
本快要沉睡的沈寒霁,因她的动作而微睁眼眸,不大清醒的看向温盈,声音有几分低哑:“怎了?”
温盈的手瞬间不动了,低声道:“无事,夫君睡吧。”
沈寒霁低低的“嗯”了声,继而闭上双眼,不一会便传来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温盈因昏睡了三日,现下毫无睡意,微微动了动手,却还是被握得牢牢的,她只能瞪着帐顶。
直到夜深,温盈才有隐约有些睡意。
但才有睡意,身旁的人却蓦地用力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疼得温盈一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夫君?”
温盈喊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去。
沈寒霁并未清醒,只是脸色极为痛苦,额头沁出了汗水,紧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莫不是做噩梦了?
可在温盈的眼中,沈寒霁是那等几乎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此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感觉到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