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我自然知道。”白芷盯着林风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风沉默了一瞬间，他自然知道以白芷的冰雪聪明，当然早就已经知道了在神魂之中，自己始终都是占据这主导地位的。
他也知道，白芷说的是——他曾在神魂之中默默地想过，绝不去看白芷设下的禁制。
这是君子之协，画地为牢，便是如此。
只是可惜，林风自己最后没有守住。
虽然是出于担心，但是实际上，林风不得不承认，当林风翻看那团雾气的时候，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当然当务之急已经不是检讨自己了，而是如何让这件事情顺顺利利的走过去。
“你觉得我和许仙有几分相似？”沉默了一瞬间之后，林风开口说道。
白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我有几分像白素贞？”
这两个名字一出，若是此刻有人在两个人的身边，这个人若恰好是某条叫做云子澈之类的作者，可能就已经猜出来的那团雾气背后的故事了。
没错，那团雾气是随着白芷使用那块捡来的白色块状物时候出现的。
而林风从那团雾气里面看到的记忆，正是云子澈这类庸俗的网络小说作者，想出来的狗血的故事。
没错，他看到了白芷的上一世。
……白素贞……
……
那个故事并不算是太过复杂，和民间传说的虽然有些不同，但是大体还是差不多的。
依旧是白芷和许仙之间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大体的区别就是，存在在那团雾气之中的故事，许仙并没用进入佛们，而是和白娘子共同殉情而死。
当然，秉承着华国故事一向的连续的后世美学，还有修真这门学科的合理性。
白素贞作为强大的前代修真者，神魂自然要强大很多。（这在过往的故事之中，似乎叫做执念什么的。）
在转世或者是别的一些什么传承的过程之后，（这一点林风想来两重山应该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她再次遇到了林风。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没有什么理由，当时所有的人都不能够理解，但是白芷就是那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林风。
而现在，如果用这一点来解释的话，或许正好圆满。
……
金色的星辰在空中闪耀，星辰之下，林风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白芷的额头上，因为两个人现在都是神魂的状态，所以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目光交错，摩擦出火花的声音。
“老婆，其实我不管你上一世是什么，我都爱你。”林风忽然温柔的说道。
“可是我在意，万一你不是许仙怎么办？”白芷悠悠的说道。
“讨打！”林风眉梢一厉，语气不善，但是笑容却跃上了脸颊。顿了顿，他忽然说道：“老婆，为了你，我一定是许仙。”
神魂，是没有泪水的。
但是这一刻，一半的天空却下起了雨来。
金色的雨珠顺着白芷的脸颊滑落，落地的一瞬间，化成了金色的花朵，摇曳生香。
“风，谢谢你。”白芷靠在林风怀中，金色的雨珠不停的在他的脸上滑落，落在地上不断的变成金色的花朵，转眼间就开放了一大片。
“咱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林风嘿嘿一笑，伸手擦去白芷脸上滚动的雨珠，抬头望向那金色的天空骂道“我最不喜欢看我老婆哭了，你再给我下一个试试……”
“哎呀！”腰间忽然中了白家祖传绝技之左三圈右三圈之式，林风低下头，苦着脸，听到白芷悠悠的说道“怎么，你可忘了这天空有我一半，你骂他，是在朝我撒气？”
林风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脸上露出了讨好般的笑容，“老婆我忘了。”
白芷望着这张堆笑的脸庞，望着这张即便如此动作，依旧英俊到没有朋友的脸庞，噗嗤一笑，但是下一瞬间忽然又有一股酸楚。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林风脸庞说道：“风，你本不必如此，这辈子我是你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头发都是你的，你没有必要，万一……”
“万一你恢复记忆发现我不是许仙？万一你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万一的身体之中有了两段记忆，我不再是林风，而是许仙，你怕我受委屈是吗？”
林风轻轻的抚摸着白芷的秀发，就像是她所说的，抚摸着那些属于他林风的发丝，悠悠的说道“老婆，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一切，我翻看了你的那段记忆，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清楚，你想要找回那段记忆的渴望。”
“我活了一千多年了啊，虽然不知道哪里有什么转世身，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破镜自然想要重圆，那是你的本能。”
“可是……”白芷在他的怀中挣扎道。
“老婆，什么都不要说了。”林风忽然吻上了白芷的额头，缓缓的说道“无论前世今生，无论你是何模样，我都爱你。”
那一半金色的天空，也落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