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着他,淡淡重复道:“做戏?”
言则璧道:“起初我以为,你同我还有沈无逾都有过关系,所以你也不确定这孩子是谁的,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就默认他是我的。”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呼吸有些急促,胸口闷的要命。
只听他继续淡淡道:“可刚才你说的这些话,就特别有意思。看样子,你早就知道我被言永和下了断子药的事,也就是说,你明知这孩子不是我的,但是你却一直瞒着我,想让我把他认下。这一切,说白了,都是你布的局而已,这个逻辑,没错吧?”
我胸口越来越热,喉咙里那股腥甜又涌上来了。
言则璧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何故如此难过?你是在跟我做戏吗?希望我放你一马?”
我望着言则璧隽秀的脸,忽然觉得他好陌生,离我好遥远。
我忽然想起了梅珍的一句话,梅珍那日在六皇子府门外,为了苏慕乔求情来拦我的马车,梅珍对我道:烈姑娘,你并不了解言则璧。
此刻的我,幡然醒悟,梅珍说的对,我真的不了解言则璧。
我疑惑的看着言则璧那张隽秀的脸,我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我了解他呢?
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言则璧蹙眉望着我:“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做出这种下贱的事,你还如此委屈?怀着别人的孽种,瞒着我,让我认下。哼,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你都敢干,烈柔茵,你这女人真是自私的没底线。”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崩溃大哭道:“言则璧,你太欺负人了,你,你冤枉我了,我同沈无逾是清白的。我除你从不曾有别人,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言则璧望着我,眼睛里满是血丝,嘴角僵硬的轻笑道:“都这时候,还咬死不认啊?哦,我想想,也有可能你跟沈无逾是清白的。那这孽种是谁的?言则熙?郭右亭?言则卿?或者......你那个下人恒春的?呵,人太多了,想要弄清楚,得等到你把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才行,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他们都召集到一起,我会挨个试过去,我到要看看,这个孽种是谁的。只有一个人不需要试,那就是我自己,因为他绝不可能是我的!我身上的断子药已经十年了,而这世上只得一颗解药,被梅珍吃了。”
我喉咙一哽,血腥的味道涌上唇齿间,我努力将那股腥甜咽下去。
我沙哑道:“言则璧,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言则璧脸色苍白的笑道:“难道不是吗?你腹中的孽种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捂着嘴,强把嘴里的那口血咽下去,终于,我缓了口气,轻笑道:“言则璧,你真厉害。”
言则璧道:“什么意思?”
我抬眼望着他道:“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我的心说死了。”
说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喉咙处的那股腥甜,“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