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尽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那刻痕。333催促着他。
京城纨绔,金玉败絮的六皇子。
从蓝星到这?个世界,在江南饮酒,酒肆里舞剑长街上纵马,看他的酸诗游湖赏月煮茶对?弈。
神态都未稳重。
上一次这?么放松是什么时候,楚尽也想不起来。
“楚尽,太子已经?回到这?里,你要快点离开了。”333犹豫过后?再次提醒他。
楚尽继续走了下去。
在一片江南林中,太子在与?千里赶来的太傅喝茶对?弈,太傅笑着问殿下近况如何?,仿佛燕京的变故从未发生?,世子还?是世子,太子殿下还?是太子殿下。
太子淡淡道:“这?几日,成王败寇,大概就会出结果。”
“殿下,”一个将领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楚将军的踪迹,为何?不去雨台山拿他回来?”
有一点他没有说,如果楚尽在,墨苍也会顾忌三分。
太傅深深看了那将领一眼,皱起的脸上有些和蔼的笑:“楚将军?”
“就是楚尽。”太子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落下一子。
太傅跟着落下一子,仔细看着棋盘,笑呵呵说道:“殿下要输了。”
“惭愧。”太子将边上茶杯拿起来,喝了口茶。
“说起来我还?是先教的楚尽。”太傅眯着眼睛说。
“是先教的孤。”
太傅疑惑:“看来是老臣糊涂了,不过这?也不甚重要。”
太子心道平白?从师兄变成了师弟,就算是老师也不能容忍,但是面上装得很平静:“史官记录的时候,严谨些罢。”
“你不像他说的,把楚尽带回来?”太傅接着跟他落子。
太子看着已经?显出败局的棋局,松手将棋子掷回去,不再往下接着下,沉默了半晌才说:“让他走吧。”
“虽然你们以?前不曾谋面,但从总角时老臣就来回教授,殿下还?记不记得,楚将军某年生?辰请老夫送来一条柳枝?”
怎么会忘。
太子面无表情地想,自?己送了金鞭,获赠的是一条柳枝——到了京城的时候都已经?枯了。楚尽还?要在信上吹什么礼轻情意重,一度让太子殿下怀疑太傅口中君子翩翩的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一直是那一年就好了,”太傅喟叹,之后?看着棋盘道:“一见败势就不再下,殿下,你太骄傲了,容不得一次失败。可是人生?不像下棋,你不得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