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她没等到余毛带她进寂岭的日子。
在约定的日子之前,阮琦又看见了跟学徒打听的那个男人。他在跟人谈事,在一处挺僻静的巷子头,阮琦无法靠近,只能瞧见背对着她的男人身形高大,冲锋衣冲锋裤,戴着鸭舌帽和太阳镜。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冲锋男不知在
说什么,那男人一个劲地摇头,后来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阮琦盯上了那男人。
他只在七舍镇待了一晚就离开了,阮琦换了衣装,简单收拾了细软做了尾随。这一跟就跟到了寂岭,期间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她发现越是到山野之地,那人的敏感度就越高。最后她思来想去不是办法,再继续跟下去迟早会被发现,于是就找了个
腿脚受伤的契机跟那人撞面。没人会对一个受了伤的乡野村妇起怀疑,重要的是阮琦真受伤了,一路的翻山越岭,崴了脚的地方肿得跟馒头似的,那人见了之后挺为难的,说没办法带她回村,村里从
不接待外人。但阮琦发挥了楚楚可怜的演技,说自己不是坏人,只是个略懂医术的人,听闻寂岭是座天然的药山,这才千里迢迢来采药迷路受伤的,又道自己不想就这么被狼吃了,说
自己村子里还有人等着她治病呢。
总之也不知道触动了那人的哪根神经,她被意外地带回了村子。
村子就是秦川。
令阮琦倍感怪异的是,这个村子还真是与世隔绝,村民们的生活虽说逍遥自得,但也处处透着古怪。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带她回村的人就是秦川的族长,他们统一都姓秦,村里人叫他秦族长,德高望重,所以,阮琦也没被村民们为难。
事实上,她接触村民也少。直到某天,秦族长将村民召集到广场开会,作为外人的她不允许参与,因此不清楚开会内容,但从那晚开始,整个村子就像是处于戒备之中,而且还将一口雕花式样的棺
材抬了出来。
那晚他们好像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村中有上了年龄的女人围着漫天的篝火不知在念叨什么,他们秦川人还延续着古时的叫法,叫那女人为巫祝,也叫秦巫。
上了年头的牛皮老鼓被敲得咚咚响,迎风而响的细铃听得人后背发凉,还有声可达天的牛角长号,声音低沉深远,真像是在跟天地对话似的。
总之一场法事过后,有一支村民就扛着棺材离开了。
扛棺材的村民像是村中固定的人,他们几个平时都不跟村民们来往,行事十分神秘,更重要的是,村民对他们几个也都敬而远之,好像怕得罪他们似的。
阮琦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趁着天亮她去了趟村民集合的广场,并没发现端倪,也不知道当晚他们为什么要举行法事,但能肯定的是,棺材里一定是装了什么人,可她在村里的这两天也没听说过哪
家村民离世,于是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悬于半崖间的崖洞了。阮琦跟着秦族长回来不是顺绳子,而是走了一条密道,很幽长的密道,里面还都点着酥油灯。当时从密道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直耸云端的悬崖,其中有出崖洞十分惹眼,
因为有众多秃鹰盘旋在那。问及,秦族长支支吾吾没有细说,只是告知,那是村里的禁地。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