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这冷风刮着脸,有些冷。”沈清川勉强地笑了一下,怕沈逸梵看出了什么,摆摆手解释说道。
晚秋下冷雨,的确是冷了些,不过他喝了酒,气血旺盛,倒是不怕冷,见沈清川没什么大碍,沈逸梵就不管他了,他这个三弟本来就不爱掺和这些八卦,话少些,沈逸梵也觉得正常。
沈逸梵继续问道,“那梨花园的青衣旦陈长生,后来怎么样了?”
那吕家少爷,沈逸梵曾经见过几面,长的乖乖静静的,邀过他几次去玩,只摇头含笑拒绝,沈逸梵对吕家少爷的恶意到不大。
倒是李博江等人倒是酒后出口嘲讽,私下说些混账话,对吕少爷恶意满满,说若不是吕家老爷有几分家底,吕家少爷长的那模样,活像街角边的兔儿爷,还天天装成好学生的模样,他最瞧不起就是那些爱装模作样的人。
其他人哄然大笑,沈逸梵虽然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吕少爷本来就是见过几次面,没有过多的接触,他不必去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去和朋友发生争执。
只想到那白白净净的一人,居然喜欢男子,心里怪膈应的。
沈逸梵想到那梨花园的青衣旦陈长生,台上扮相妩媚动人,唱腔婉转如莺,卸了妆后,倒是长的很清冷孤傲,身形颀长,如松柏而立。
表面清冷孤傲,指不定皮下藏了多少肮脏心思,不然怎么会主动勾引那吕家少爷,还扬言要私奔,被抓回鞭打好几回,也不见有悔改之意。
见私奔不成功,就怂恿吕家少爷去殉情,听说他亲近的小厮说,这跳河就是陈长生主动提起的。
也不知真假,不过,吕家少爷既然已经死了,这话就死无对证,只有活下来的陈长生自个知道。
“嗐,那陈长生被梨花园的班主捡了回去,梨花园班主花大价钱将陈长生从别的戏班子挖过来的,签下了二十年的契约,这才过五年,哪儿肯放他走。”老五继续说道。
“吕老爷肯那么轻易放过他?”沈逸梵说道,他可知道吕家老爷娶过四门老婆,休的休,死的死,现任老婆是第四任,这生下来的儿子排行最小,也最得吕老爷子的宠。
陈长生害死了吕家少爷,自个反倒是活了下里,他不相信吕家老爷肯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害死他儿子性命的陈长生。
沈清川也听的很仔细,也紧张地问了一句,“那陈长生最后怎么样了?”
“哪儿肯啊,吕家老爷痛失爱子,可是发了狠,直言要梨花园班主将陈长生交出来,要把陈长生弄死,一命尝一命。”
黄包车的车轮碾压过一个小水坑,车夫老五使了巧劲,把微微卡住的车轮,拖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赶路。
“但梨花园班主想靠陈长生给他赚回十倍百倍的钱,不会轻易放人,说要吕老爷抬十箱八箱大黄鱼过来,才肯放人。”
沈逸梵觉得这戏班子班主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他手下的戏子害死了别人的儿子,还要别人送去大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