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单膝跪在大殿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纪然逃了?”
简时一时愣然,旋即摆手道:“没事,反正纪家倒了,就纪然一人,能掀起什么大浪?”
“可……”
秦飞还想说些什么,简时直接打断道:“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先将纪氏的财产统计一番,其他的事情隔日再说。”
就算那纪然逃了,又能怎样?
还能以一己之力来对抗不成?
简时心里这番想着,但一看见案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账本,更为头痛了。
“君上……”
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
简时往那边一望,顿时大喜:“快,纪珊过来帮我处理这些账本!”
本想问问自家父亲和兄长的纪珊看见自家的账本:“……”
让她一个纪家人来帮忙整理账本,真的合适吗?
合适吗?
简时却是没那么多的想法,低着头继续写写画画,秦飞看见惶恐不安,面色苍白的纪珊,不知怎的,突然心生不忍,小声的将纪家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
得知纪然杀父弑兄,策划了这一切后,纪珊瞬间泪如雨下,哭的稀里哗啦的,秦飞整不知如何安慰的时候,勐然后背一凉,回头一看正是祁邪不满的怒视着他。
秦飞哪里敢让纪珊在这大殿里多待,连忙拽着人的手臂往外走去。
而此时,永邑城外的某棵参天大树上,一个身形健壮的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猫在树杈上,看着底下秦家军慢慢离开。旋即下了树轻悄悄的往北方走远了。
*
纪家的东西足足整理了一个星期,这才全都记录在册,然后全部入库,每日都派重兵把守,闲人皆不可靠近一步。
钱财入库,家具被简时派人搬到王宫,用现成的就是了。就连最新款的一些丝绸衣服,布料等等都被简时大手一挥,让原来的那些纪家绣女们进行加工,给自己和小崽子做了好几套衣物。
就连纪珊那边也没让人短了缺了。
毕竟,人纪珊还给他们帮了不少忙不是?
纪家跟着一块动手的奴仆倒是好处理,皆被秦飞下令当场处死,但纪宅的奴仆又何止区区百人?
女眷,奴仆,在郊外不远处的庄子上劳作的仆役,零零总总算下来,竟有两千人之多!
简时还未曾想好怎么处理这些人,原本是纪家的一干客卿们倒是蜂拥而至,个个儿在王宫门口求见与他。
这下,正好是瞌睡送枕头,简时大喜道:“快,把人全都给我带进来。”
秦飞领命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酸儒生带进了殿。
这群人也是个识趣的,个个儿都是哭着进殿的,跪在殿前不断的磕头谢罪,哀嚎那纪家是多么的强盗行经,若自己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就会杖毙他们之类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