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摇头。
自从离开了白南城,他们沿着路线图往永邑赶,几日以来竟是从未见过生人。如果不是简时这么一提,秦飞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简时见他神色有异,这才有条有理的说:“你看啊,这都路程过半,我们连齐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要是大喇喇的去了永邑,万一被人劫持或者出了别的事情,就咱们几个人也反应不过来啊。前头刚好有户人家,不如过去打听打听情况,再做决策不是?”
言之凿凿,句句在理。
就连车内的祁邪对此也表示同意。
“那就听公子的吧。”
秦飞废话也不多说,将车停下来,和后面崇清换了个位置,就他这刀疤脸,可别把人给吓着了。
听闻简时的打算,崇清架着驴车往白烟袅袅的地方过去,转了几个弯,简时透过车窗才发现眼前是一个村子。村子里的户数并不多,仔细一数,也不过十几户的样子,此时正是傍晚,每家每户的屋顶都飘散着一缕青烟。
轻轻绕绕,直上云霄。
只不过奇怪的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着,外面竟无一人。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间较为破烂的茅草屋,还未等崇清将车停下,简时迫不及待往下一蹦,探着身子高声喊道:“请问有人吗?Hello?有人吗?”
不多时,紧闭着的两扇破烂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在门缝处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那眼神,莫名的让简时有些瘆得慌。
他抖了抖身上的寒意,露出大白牙说:“你好。”
门后面的人眼睛一眨,旋即打开了门。
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子走了出来,神情严肃,甚至是有些防备的看了眼众人的衣着,当他看清后头几人随身携带的配刀,默不作声的咽了咽口水说:“你们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崇清上前一步道:“我们是从白南城来的客商,想去永邑一趟,现在天色渐晚,我们也赶了几天的路,想找个地方落落脚,不知这位公子方便与否?”
“……落脚啊?”
男子有些犹豫,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崇清笑着抖了抖挂在腰带上的荷包,一连串的铜板声响起,煞是好听。
果不其然,那男子的脸色立马从犹豫变成了高兴,就连态度也变了,他三两下走到几人的面前,半弯着腰讨好道:“我们村子向来欢迎外人,几位爷里边请。”
说着便去牵他们的驴车。
简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旋即给了崇清一个大拇指。
“哥哥,这是什么手势啊?”祁邪抬头道。
“嗯,就是夸赞别人的意思。”简时顺了顺小崽子一头微微有些枯黄的长发补了句,“你以后要是乖了,哥哥也会给你大拇指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