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去了。
食堂的饭早就冷了,戎黎带徐檀兮去了医院外面的餐馆,她刚做完手术,没什么胃口。
戎黎也没吃几口,有点担心她:“吃不下?”
“嗯。”
他把她前面的碗拿开,重新拿了个小碗,舀了一点清淡的鸡蛋羹:“饭不吃了,把鸡蛋羹吃了。”
她吃得很慢。
等她吃完,戎黎才说:“我明天要去帝都。”
她放下勺子:“有什么事吗?”
戎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不是什么大事,去开年中会议。”他把水给她,“我要在那边待三天,你还要看心理医生,不能带你一起去。”
徐檀兮颔首:“不用担心我,你在外头要小心。”
“嗯。”
戎黎撒了谎,他不是去开年中会议。
晚上,徐檀兮在给戎黎收拾行李。
戎关关蹲在行李箱旁边,这儿摸摸那儿碰碰:“嫂嫂,哥哥要去哪里啊?”
徐檀兮耐心地回答:“要去别的城市。”
“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她摇了摇头,把常用药品整齐地装进手工刺绣的帆布袋里:“哥哥是去工作,不方便带我们。”
戎关关点头:“哦。”
戎黎在阳台打电话。
“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叫几个人,帮我看着点。”
何冀北应下了,他还有顾忌,问戎黎:“六哥,一定要做吗?”
戎黎嗯了声:“想试试。”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说:“放心,我会活着回来。”
何冀北还是很不安:“我不放心,我不相信警方,毛九那群人什么都敢做。”
更何况毛九和戎黎有仇。
明天应该是晴天,窗外漫天星辰,环绕着一轮半弯的月亮,光影透过玻璃,落进戎黎眼睛里,他问何冀北:“那你信不信我?”
信。
何冀北十八岁就跟着戎黎进了锡北国际,说肉麻一点,戎黎是他的信仰,他没爹没妈没人教,所有生存的技能都是戎黎教的。
他不信警察,不信正义,不信这个社会的任何规则,但他信戎黎。
“我有徐檀兮,有家庭了,”戎黎说,“不会让自己出事。”
可以万一呢?
“六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冒险呢?毛九背后还有人,我们插手了,可能会被盯上。毒品这个东西,碰了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就算我们这次帮了警方,事后他们会保我们lys吗?”
何冀北的想法很直接简单:明哲保身,何必管他人死活。
他想的是,这个世道也没怎么善待过戎黎,凭什么让他冒险,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