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把盖在脸上的书掀了,他最近睡眠质量下降,晚上没睡饱,白天睡不着,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有时候起床气能从早上持续到中午。
比如现在,他看上去就很烦躁,很暴力地拆了快递。
里面是只手表,镶钻的。
王小单看呆了:“我在网上看到过这只手表,价值一栋别墅。”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戎哥,谁啊?”这么大手笔。
寄件人那一栏没填,只填了个陌生的号码。
戎黎没说是谁,把表揣兜里了:“我出去一趟。”
王小单摸了摸下巴:难道又是哪个富婆看上戎哥了?他朝外边张望了两眼,见戎黎过了马路,去了街对面。
便利店对面,沿街走几步,就是徐檀兮的糖品店。
“一共六十三。”徐檀兮说。
店里有一位客人,在收银台结账。
客人双手撑在台面上,整个身体呈前倾的姿态:“听说你叫徐檀兮,是哪个檀?哪个兮?”
男人年纪不大,应该是不太爱洗头,也不太爱剪头,头发过耳,油光锃亮。
徐檀兮没有理会他的搭讪:“客人,一共六十三。”
对方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从钱夹里掏出一张一百的,夹在两根手指中间,朝她递过去。
徐檀兮接住纸币的另一头,刚要收取过去,对方捏紧了钱,不松手:“交个朋友呗,别这么小气嘛。”
店面外边儿,程及刚回来,迎面碰上戎黎了。
“找我?”
戎黎无视他。
程及知道了:“来找徐檀兮啊。”
只见戎黎脸色突然沉了,程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透过玻璃门看见了徐檀兮,以及一张一百元的纸币,徐檀兮拿着一半,另一半在一只咸猪手的手里,手的主人笑得很贱。
戎黎往店里走。
“等等。”程及拉住他,“再等等。”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就淡淡的,风平浪静的:“手拿开。”
这个时候,程及比他理智:“你不是怀疑徐檀兮手上的茧是舞刀弄棍磨出来的吗?先别急,看看她出不出手。”
戎黎一秒也没等,直接甩开程及的手,他推门进去,径直走向收银柜,截住那只男人的手,用力往外一掰
“啊啊啊!”
男人大声惨叫,手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他怒目通红地仰头咆哮:“你他妈谁啊!”
戎黎把他往后一扯,松开手,上脚,朝他胸口狠狠踹过去。
这一脚,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男人整个人往后栽,后背撞在了散装柜上,咣的一声,听着都疼。
“咳咳咳咳咳”
男人双腿瘫软,腹部翻江倒海,他一时起不来,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