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换什么衣服,”林庆业掐断他的后路,“看都看完了,换了衣服我难道还能装作没看见?”
没了借口,林置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先前的位置,欲盖弥彰地把衣领往上提了提,同时暗暗在心里组织语言。
林庆业瞥过他的动作,笑了笑道:“你们都成年了,有些事我相信没人教你们也懂了,遇到喜欢的姑娘和她交往可以,但毕竟你们才大一,有的行为该控制的还是得控制,别到时候害得人姑娘上不成学。”
两个还没有经验的小辈都因为这话臊得慌,姚文景自觉这话不是冲他说的,捏着一枚棋子一言不发。
林置交的是男朋友,只觉得林庆业说的话遥远又荒唐,支吾道:“什么呀?不可能的。”
“不可能最好。”林庆业想了想又说,“该遮的地方还是遮好,亏得咱家里只有三个大老爷们,这要是你有个妹妹,让她瞧见你脖子上的东西好意思吗你?还出去玩,被朋友瞧见不觉得羞吗你?”
林置:“……”
妹妹好不好意思他不知道,他的“朋友”一定不会羞,毕竟他脖子上的草莓就是“朋友”啃的。
林庆业把身为一个父亲该说的说完,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盘上,操控士兵过河,莫名觉得好笑:“你们年轻人也真是,一个大男生被……”
姚文景正提起马准备吃了林庆业刚过河的兵,还没换下棋子,林庆业突然喝了一声“等等”。姚文景深知下棋有“落子无悔”的说法,但对方是他的干爹,他愿意退让一步,然而林庆业叫停的并不是这个。
“你不是只有今天下午出去了吗?”林庆业疑惑道。
他最近几天虽然日日和楼下李伯伯出门享受中老年人休闲活动,但每天回来看见自家儿子不是睡衣加身就是拖鞋裹脚,俨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完全不似今日这般“花枝招展”,根本看不出在今天之前有和女朋友出去约会的迹象。
林置哪里知道林庆业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在单纯地问问题,故如实答道:“是啊。”
林庆业闻言再次瞅了瞅林置被衣领遮住的脖子,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测,下午他在公园看见林置和陆留的时候,林置似乎是拉着陆留的,当时他只当自己看错了,现在却越想越觉奇怪。
前段时间,李伯伯夫妇俩整日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林置和姚文景上学期间,林庆业晚上一个人在家无趣时常会到楼下找李伯伯下棋,见他们那样便问了一嘴,夫妇俩和他相熟,又邻居了这么些年,就把心里发愁的事告诉了他。
原来李伯伯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结婚已有好些年,家庭美满,儿女双全,李伯伯夫妇俩都很为大女儿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有点发愁,小女儿二十七八,年轻有为,至今不见成家,也没见她交过男朋友,夫妇俩每每跟小女儿念及结婚的事,小女儿都以工作忙没时间为借口拒绝去见亲朋好友介绍的男孩子。
李伯伯夫妇俩说了多次不见成效便也随女儿高兴,不再多提此事,然而无意间却发现小女儿和她口中的闺蜜关系有点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