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郭落雅不明所以,“为什么?每次宫中宴会不都是在宫门下钥之前结束的吗?”
陶雪花却没再开口。
她知道,即便是司马平西北大捷归来,按照惯例,即便入宫述职,结束之后也要回家先与家人团聚才是。
庆功宴一般都选在回京的三日之后举行的。
皇上今日这么急,表面上看是因为太高兴了,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安怀一张脸神情难辨,这场庆功宴没他什么事,皇上却把他请了过来。
他身旁的陶劲却忽然递来了酒杯,“安将军。”
安怀抬头,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陶将军今日在此,真让安某意想不到啊。”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庆功宴而已,陶劲本就没有在战事中参与什么,却在被邀请的行列。
陶劲并不接话茬,微微一笑,“是吗?皇上心中想的什么,本将军作为臣子,自然不敢揣测天意。倒是安将军。”
陶劲语气微微一顿。
“当初没有陶姑娘的兵器相助,没能为陛下守住西北,也着实太过可惜了。”
陶劲和安怀虚碰了一杯,径直饮下,也不看他,举着酒杯赞了一句,“确实是好酒,宫里的桑落酒果然是寻常饮不到的。”
安怀淡笑不语,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敬酒。
皇上眼眸一眯,看了过来,温和一笑,“安将军和陶将军,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朕听听。”
陶劲指了指酒壶,“回皇上,微臣看这桑落酒确实不错,正跟安将军商量着向皇上讨要些带回去。”
皇上哈哈一笑,“朕当是什么呢,桑落酒每年也就这么些产量,朕还舍不得喝呢,你就想要讨去,既然喜欢这酒,待会儿宴会结束,朕差人给你那将军府送过去些。”
说完又看向了安怀,“知和啊,虽然西北你未能守住,但也劳苦功高,三个月之后便去西北安琰的封地上,为朕守住一方安宁吧。”
安怀一言不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皇上,冲儿如今在封地为皇上守着边境,如今京城兵力不足,老臣心中不安,不敢离陛下半步。”
这就是变相的威胁了。
安怀这是在拿安家军来威胁皇上。
安家军原先并不叫安家军,不过是如今和成了安怀的私军并无两样,人人拿来当做讽刺罢了。
八万安家军,因为京城不允许京官在城内有太多兵将,虽然安家军用来守护皇城一方安宁,到如今毕竟也变了性质,皇上心生忌惮,以如今朝廷并无动荡为由,只留了两万的安家军在京城。
余下六万,均被留在了城外京郊驻扎,由郭庆暂时看管,有郭庆在暗中监视,安怀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现在兵力被削弱了这么多,皇上还想他去西北安琰的封地,不过是怕他联合夜天泽在一起谋反罢了。
虽然说只有两万兵力在京城内,但都是精兵强将,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安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随时都可以只用这两万兵力借机谋反的。
到时候城外的六万精兵得到消息,必然会里应外合,京城就会陷入困境。
可偏偏安家军本就是先皇亲下的旨意,若没有明确的谋反证据,不得从安怀手中剥夺安家军的拥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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