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失手打翻了杯盏,将整本书毁了个干干净净。
陶雪花将书册交给一旁的侍从,让他们放在空地上晾晒,然后才慢慢抚上郭落雅的双手。
“你也不是故意的,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没有便没有吧,她在天之灵也定然不想看到你我会因此生气。”心中遗憾,陶雪花却知道不能怪她。
“反正母亲闺房当中还有不少可以拿走的东西,待会儿临走的时候,我再拿走一脸就是了,外祖母也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
郭落雅没想到陶雪花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还轻声安慰了她许多,眼泪也慢慢停了下来,
“表姐只要不怪我就好。”郭落雅心下安定了许多,却还是有些歉疚,“只是可惜了这本医书。”
她走过去,看着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抖落水渍,忽然又有些惊讶。
“表姐你看!”
郭落雅指着眼前的书册,满面都是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了?
陶雪花不知道郭落雅在惊讶些什么,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不过是看了一眼罢了,陶雪花震惊的表情与郭落雅如出一辙。
她忍不住快速走上前去,接过了侍从手中的医书。
只见本应该被水洇染开来的字迹,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仍旧十分清晰地展现在二人的面前。
这可真是…
她们面色不可思议,然而侍卫却面色波澜不惊地解释道:“这是侯府特制的笔墨,即便遇了水,纸张晾
干之后也不会发皱,墨迹更不会被洇染开,郡主和大小姐尽可放心,待到这本医书干了,也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有这么神奇的纸张笔墨吗?
陶雪花讶然,郭落雅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身为侯府嫡长女,竟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在陶雪花面前闹出了笑话。
可还真是…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郭落雅讪讪一笑,“我不喜欢习字,更不喜欢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所以对他们不感兴趣,这些事情也从未打听过…”
她只觉得有些丢脸,陶雪花却没有故意拆穿她,“谁都有不知道的时候,我当初也不愿意习字,只是后来闲着无聊才练起了字的,打发时间罢了。”
或许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怅然若失,郭落雅忍不住开口问她,“雪花姐姐,你才不过二八年华而已,哪里就这样伤春悲秋了?”
陶雪花经历了两世,所有的事情一一尝了个遍,哪里像郭落雅这个小姑娘一样,天真不谙世事?
她说了郭落雅也不会明白,干脆和郭落雅说起了别的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外祖母身边的嬷嬷亲自来请,陶雪花就让医书放在凉亭内由人看着,晾晒干了再送了来。
两人跟着嬷嬷去了正堂。
平常都是各家在各自家中用饭,今日因为陶雪花的原因,除了不在的宁远侯,全家都齐聚一堂,倒也是其乐融融的。
一家人温馨地用了午饭,饭毕,外祖母喜欢打叶子牌,儿媳孙媳并着几个小辈一起去了花厅当中。
花厅在重重松柏的掩映下,遮住了冬日有些过热的阳光,倒也十分舒服。
陶雪花不会打叶子牌,郭落雅教了她一会儿,也学的差不多了,在两个伯娘那里也算赢了些银钱。
打了会儿叶子牌,三叔家最小的孩子才一岁大,闹着要母亲抱,众人这才尽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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