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照旧丰富,菜肴清淡而不失鲜美,可看到那一块块炖的发白软烂的鸡肉,谁都没有动筷子去夹。连飘着黄色鸡油的靓汤都会让人产生极不好的联想。
众人如同嚼蜡的吃完饭,没精打采的回到病房。
周护士卡着点,大家在病床上坐下半小时后,推着治疗车面带微笑地走进们,挨个发药。
护士一走,他们冲进卫生间抠吐干净,捂着抽搐的肚子趴在门上偷看。周护士去了609没多久就出来了,路过607的时候,特意往里面瞅了一眼,确定每张床位都有一双被被子盖住的脚后,安心推着车离开了。
车轱辘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电梯正在下行,宋袭他们走的楼梯,抢在护士进入电梯前把人截下来。
宋袭憋出两眼眶泪水,吸了吸鼻子,对张护士说:“小姐姐,能借用一下病房钥匙,我想把阿发的遗物取出来。”眼泪适时滑落,“可以吗?”
张护士不为所动:“你跟他什么关系?那些遗物是要还给家属的,不能随意给人。”
“我是他的朋友。”宋袭情真意切,“入院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他没能康复离开,就帮他把行李箱里的佛经带去庙里,还给里面的住持。”
张护士记得里面的确有一本佛经,但还是有些怀疑:“那也不行,除非他本人亲口授意。”
宋袭抹了把泪,拉着护士的胳膊轻声唤:“姐姐,你就把佛经给我吧,我保证不动别的。”他渣渣眼,睫毛被湿漉漉的,鼻尖通红,痛苦悲切的脸上嵌着一双带着恳求的眼睛。
张护士败下阵来,她赶着回停尸房,把钥匙从包里摸出来递给宋袭,“除了佛经,别的一样也不准拿。”她想了想,“钥匙用完后可以直接放在值班台上。”
宋袭捏着钥匙,泪眼朦胧:“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护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刚好电梯来了,推着小车匆忙进去。
庞郝冲宋袭比了个大拇指,刚刚那情绪太饱满了,险些把他个老爷们儿都感动哭了。蒋夙则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哥半晌,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宋袭一秒恢复正常,去到阿发的房间。
屋子里一切照旧,干干净净。宋袭从柜子里取出登机箱,打开后开始翻找起来。
洪娜皱眉,“你倒底要找什么?”
“他在找药。”蒋夙看了宋袭一眼,“414的人是‘病发’后死的,按照他的死亡过程来推断,阿发也应该是发病后才被害死。”
洪娜略一思索,懂了。
宋袭他们昨天到达五楼的时候,人已经死在卫生间里,按上面的逻辑来推,他一定是在卫生间里发病,然后再被杀掉。
一般来说,紧急发作的的要么是刻不容缓的急症,要么是本就有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