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秋!这就你教出来的所谓的乖女儿?!”艾甄将目标转向了瘫坐在一旁破椅子上的妇人,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妇人给扔出去。
凤秋彻底心寒了,笑了笑,笑得有点阴森森的,凉凉道:“难道九儿不是您艾甄艾大人的女儿吗?她这副样子,不是拜您所赐?”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责怨我了?你敢责怨你的救命恩人?凤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艾甄难以置信的质问着。
艾九儿腾地起身,一手紧握豁口的菜刀,一手抓着最长的那根柴火棍,挡在了她娘亲的面前。眯眼微笑,她忍着唇角的疼大发慈悲的警告艾甄:“死老头,我警告你对我娘客气点,否则,我让你千疮百孔的跪倒在我娘脚边!”
“你!你这个不孝女,说的什么混帐话!你是想死不成?”艾甄哆嗦着怒骂,却是忍不住连连后退。他一个文官,还真对付不了这发疯的丑女儿!他的病秧子女儿一下子变得这么勇猛残忍,他的废物三夫人,转眼敢质问他这个救命恩人了,这显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不定,这女人的武功又恢复了,准备跟他算账……
这么想着,艾甄握握拳,硬着头皮道:“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忙完摄政王寿礼的事,看我不弄死你们两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艾九儿不依不饶的怒骂,相当唾弃这个毫无胆量的男人,真想了结了他。只是这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她这身体的爹,她这个21世纪法治社会的良民,不可能一穿越到古代就杀人夺命。更何况,叫凤秋的女人估计也不会同意她杀了她夫君。
“九儿,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娘不是叫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吗?不是说好等你到了待嫁年龄寻个好亲事再来算账的吗?你看看你今日的作为,可该如何是好?你爹爹他不会轻饶你的。”凤秋小心翼翼拿走艾九儿手中的菜刀和柴火棍,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艾九儿丝毫不当一回事儿,她该想的是怎么隐瞒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朝代的艾九儿的事儿。想到她自己也是被打的不成样子,就索性拿出穿越人士惯用杀手锏,装失忆!
抱头痛呼,她呻吟了几声就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疼得她差点赶紧揉揉,还好她是侧倒下去,凤秋应该看不到她的表情都皱成了一团。听着凤秋揪心的呼叫,艾九儿郁结,怎么自己就忘了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扶不住自己呢?白白又遭了罪,真是活该。
凤秋几番用力试图将女儿弄回破旧木屋都无果,眼看天黑了,还很倒霉的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要下雨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回屋拿出了师兄派人送来的旗花,希望能够有人过来帮忙,不然她真怕重创的女儿再受了风寒有个三长两短。
等待的过程中,凤秋跪坐在女儿身旁,祈祷那在阴暗天空中燃放的不明显旗花能被师兄的人及时看到,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自打武功被废,她的心境也废了,脑袋也废了,遇到事情总是那么无措,逆来顺受的等死,无欲无求,倒是女儿比她有想法,这些年过的倒也还不错。可现在女儿昏迷不醒,又闯了那么大的祸,她除了向师兄求救,真是别无他法了。
“师兄,对不起……”呢喃着,凤秋泣不成声。往事历历在目,心酸悔恨夹杂其中,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兄,只希望来的人千万不要是师兄本人。
她对不起师兄多年关怀,对不起师兄一片苦心,在这里吃苦受气,让他恨铁不成钢,终是气得再也不来看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诺言,说会守护她一辈子。不知道这皇城里,可还有他派来的人手。
越想越担忧,凤秋坐不住了,踉跄的奔跑回屋,欲将师兄派人送来的旗花全部燃放。她不相信还能有更着急的事情发生,她不信如若这次得救,师兄会坐视不管她可怜的女儿。至于她,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她怎样都无所谓的。坚持了那多年的自尊,在女儿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旗花还在一一燃放,一黑衣人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凤秋几乎能看见那一串浅淡的虚影。
“云笙拜见师叔。”黑衣人快速行了个跪拜礼,一转身便给艾九儿把脉。
此时的艾九儿已然昏过去,一开始她确实是装昏,可后来体内力量到处流窜,她都来不及忍受一下痛苦,就直接昏了过去。
“情势危急,需将小姐带回谷中救治。”沐云笙一边说着,一边用艾九儿身上盖着的粗麻被子将她给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