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多疑惑,他也不能在朝堂上表现出来,一切照旧,只望着能早些有机会与艾九儿当面详谈一些事宜。
而艾九儿那边,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睡的很是餍足。只是在感觉到浑身痛楚时,想起昨晚不但被赫连铭给摔到地上,还被冷静给打昏,她的火爆脾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在巧惠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她咬牙低吼道:“冷静!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可是你家摄政王的恩人,是你家主上倾慕的女子,是他有意选为王妃的!你竟敢以下犯上,还不顾男女有别闯入我的卧室将我打昏,你该当何罪?!”
冷静只当没听见,淡淡道:“艾姑娘,令尊在院外负荆请罪多时,您还是先去看看他,再来论在下的过错吧!”
说起艾甄,艾九儿就不是怒了,而是怨,是恨,是憋屈,是很多不好的情绪压在一起。
握紧了拳头,她斜瞪冷静一眼:“别以为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就不会跟你计较!”说完快步向院外而去,倒要看看艾甄嘴里能吐出什么辩白的话来。
院门被侍卫打开,艾九儿一眼就看到了艾甄,还真是背负着带刺的荆棘条来请罪了,登时冷笑出声:“父亲大人,您这身装扮好生别致,是最近新流行的吗?”
“九儿啊!爹爹冤枉啊!你误会爹爹了!”艾甄浑身哆嗦,可怜憋屈的喊着,眼睛里全是哀求。
艾九儿看着他,想着若非这有外人在,怕他已经跪到地上磕头求饶了!
她就不信直到今日,他还敢轻视她艾九儿!
“爹爹,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您且快把这荆棘去掉,弄伤了您,女儿也是会心疼的。”她说着,忙动手去帮他去荆棘。
巧惠见状,忙扯住她的袖子,踮起脚尖附到她耳边道:“艾姑娘你且等一等,巧惠去给你拿条毛巾来。”
点点头,艾九儿也觉得若为了惩治艾甄而弄伤了自己的手,还真是不值得,便真的等着巧惠去拿了毛巾,将手缠了个严实,才动手去抽艾甄身上捆着的荆棘。
纵然他因为一些原因不是光着上身背负荆棘的,可初秋日里他单薄两三层衣服,又怎挡得住锋利的尖刺!怪也只怪他为了做戏逼真自讨苦吃!
只听着一声声隐忍的闷哼声,艾九儿便知道,他痛的快承受不住了。但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不仁不义,就不能怨她心狠手辣。
一根一根的将荆棘紧贴着艾甄的后背抽了出来,艾九儿一脸关切的扶起早就跪坐到地上快痛昏过去的艾甄,柔声唤道:“父亲,让你受苦了,以后您可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这般冲动,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女儿多么凶残,竟让您这个做父亲的来负荆请罪,这可是大不孝呢。”
惨白着脸,艾甄痛的一阵阵的痉挛,忙不迭的点着头道:“是是是,你说的是,是爹爹思虑不周,都是爹爹的错……”
“没有,爹爹没错的。好了,别多想,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都回家再说。”安抚的拍了几下艾甄的背,艾九儿拉着艾甄就走。
艾甄哪里敢走,她说的是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可那本意绝对是有什么帐都回家跟他算!
当着摄政王府的人,她且明目张胆的借着为他着想的份上虐待他,若是回了艾府,岂不是要被她折磨至死?!
恨只恨他只想到了柳金兰那个贱人所说的一举两得,却忽略了艾九儿这贱人非同一般!这下眼中钉不但没拔掉,反而扎到心尖上去了!真真悔时已晚!无可奈何!
连忙抽开胳膊,他忍着背上的剧痛和脑袋的眩晕,哆哆嗦嗦道:“不可不可,九儿你还是在王府住下吧,你内伤加剧,还是在王府休养好一些。其他的事,等你伤好了,再好好谈。爹爹就不用你送了,改日就来看你,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说着,忙不迭的要逃走,却奈何他一个文官遭受了那些皮肉之苦,又内心恐惧不安,愣是跑了没几步,摔了个狗啃泥,直接痛昏了过去。
艾九儿慌忙走上前去,刚准备弯腰看他是不是真昏过去了,却看见他嘴边两颗带血的牙齿,遂站起身道:“来人啊!送我父亲回艾府!别忘了他的牙齿,一同带回去!”
听她这般颐指气使,冷静脸色一冷,并不打算听从安排。
苏渡却是立刻俯首应声道:“是,艾姑娘!”然后给冷静一个眼色,叫他快去安排,别跟艾九儿计较。
冷静一百个不情愿,却还是给了苏渡面子,叫来两个侍卫,将艾甄和他磕掉的两颗牙齿给送去艾府。
艾甄被带走后,苏渡上前低声问她:“艾姑娘,您不回艾府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