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艾九儿翻过身来,仰头望着赫连铭,激动的追问道:“莫漠墨呢?你不是把他从炼狱大牢救出来了吗?没带他一起回来?”
赫连铭这才想起莫漠墨是戴了人皮面具回来的,吃饭的时候又是沉默的坐在南宫逸身旁,衣着打扮很是普通,只怕是被当成仆人了。
可又觉得不对,若是仆人哪能上桌呢?刚才连似锦都不肯入座,执意候在艾九儿身旁端茶倒水的。
这般想着,他试探的道:“你以为南宫逸身旁的男子是谁?”
艾九儿愣了愣,老实说道:“我以为是个不懂规矩的,也懒得理会,怎么?不会是莫漠墨吧?”
“就是他,我忘记告诉你了。”
“我了个去!你忘性可真够大的,连莫漠墨来了都不告诉我,真是要气死我了!”说着就拽上赫连铭的胳膊要去找莫漠墨。
找到莫漠墨时,他已经换了衣服,面具也摘掉了,正坐在软椅上晒太阳,微眯着双眼,神色淡淡,宛如老人一般,很是安详。
艾九儿突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在几步外顿住了脚步,吞了几下口水才试探着唤了一声:“莫漠墨?”
莫漠墨眼珠微转,却是没睁开眼睛,淡漠的道:“竟是还记得我,难得。”
“方才我只顾着南宫灵了,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你不会是生气我没认出你来吧?”
“不会。”
艾九儿笑了,回响着席间的一幕,不禁笑道:“怪不得你瞄了我几眼,我还以为你是惊艳我的容颜忍不住看了再看,敢情是在失落我没认出你来。”
“你多想了,我只觉得你有点怪,不像我认识的你。”莫漠墨坐起身来,看着艾九儿说道,言辞很是诚恳,又期待着艾九儿的回答。
艾九儿哈哈干笑两声,立即说道:“你先歇歇,回头我再来找你,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莫漠墨看了看赫连铭,语气淡漠却认真的道:“如你所见,不是我要找她,是她缠着我。”
“我不介意。”赫连铭笑着说道,然后牵着艾九儿走了。
出了莫漠墨住的院子,艾九儿抽出了手,不悦的道:“你乱吃什么醋,握的我手都疼了。”
“当着我的面对别的男子那般热情,恨不能想抱上一抱,你当我是死的吗?”
艾九儿瞪眼,却是提不起跟他计较的力气,只抱住他的胳膊道:“走了,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
“不歇,我想大战三百回合。”
“……累不死你。”
“醉妃床……”
不等赫连铭说完,艾九儿掐了他一把,直痛的他嚎叫起来,然后惊醒自己不该提什么醉妃床上死不死的字眼,便作罢了。
回了他们的房间之后,自是一番纠缠不清,互诉思念之情。
大战三百回合后,赫连铭拥着艾九儿,要向她做详细报告,被艾九儿给拒绝了,只窝在他怀里让他好好睡一觉再说,她也很想安睡一回。
赫连铭倒并不困乏,但听着艾九儿的话,他知道这些日子她没睡好,便温柔的拥着她,轻唱着她最爱的童谣,哄着她睡去,自己也渐渐沉睡。
那厢,成王一家三口被安排好,待旁人退下后,南宫灵忐忑的道:“父王,醉妃夫人似乎很不喜欢我。”
成王饮着上好的寒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南宫逸安慰道:“醉妃夫人若是醋了,也属正常,不喜欢你倒是不必。”
“她那样的女子,可会担心别的女子抢走她的男人?”成王搁下茶盏,缓缓说道,笑容是浅淡的,声音却极是宠溺。
南宫灵听了,撅着嘴道:“父王这是把女儿给贬低了。”
成王说道:“我的女儿在我眼中自然是最好的,理应有更好的男子来相配。宁亲王虽好,却已心有所属,我们断然不去稀罕,是不是这个道理?”
“父王说的极是,我才没那么痴傻呢。”南宫灵笑着说道,过去给父王添了盏茶。
南宫逸环顾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唏嘘道:“本以为幽冥山荒无人烟,这里的一应设施会很简陋,不曾想竟是比我们成王府也差不到哪里去,莫不是醉妃夫人有心在此处安居?”
南宫灵紧接着道:“方才往这院子里走时,我只觉得院子虽大,却很简朴,也未曾想室内却是这般的精致舒适。看来这十多年,他们很用心的在此处安营扎寨了,不知有了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