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展把脑袋歪在苏延的肩窝处,眼睛看着艾薇拉,声音微弱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艾薇拉听到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听苏展又说了两个字,抽抽
觉得肚子里面在抽抽?
艾薇拉意识到了苏展想表达的,低头看向苏展的肚子,疼吗?
不
激素供应失衡,是生殖腔神经反应,再进一步就是宫体痉挛。
艾薇拉分析着,声音开始带上了哭腔。
苏展的情况太复杂,即使到了医院也不好处理。
激素水平过低,孕期发情伪中断,胚胎与腺体绑定你死我亡,腺体被迫苏醒中,短时间内就会进入低活性的激活状态
还有,Alpha标记信息缺失,胚胎缺少安抚信息。
苏展需要一个标记。
如果夏佐来了的话,配合生殖腔中的胚胎体,他是孩子父亲,这个标记本来是顺理成章的
艾薇拉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脸,按着发热的眼眶,拒绝了自己卑微乞怜的心态
不要夏佐。
艾薇拉抬起头看了眼伊恩的执迷。
又看向了苏展,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你的情况很不好,现在必须要被标记,在整个孕期里,也需要标记Alpha给你提供信息素才能稳定这个胎儿了让、让伊恩标记你好不好?
☆、归零
可这话一说出口,艾薇拉的心底就先漫上了浓浓的失落感。
不是因为伊恩不好,只是她明明是希望苏展可以找到更完整的感情,为什么最后却变得这么逼不得已?
假如很早之前,当她第一次意识到伊恩喜欢苏展的时候,就提醒苏展,帮伊恩牵个线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是不是就不会在海蓝星遭了小坎贝尔的道了
苏展听着艾薇拉的小心询问,愣了一下,转动视线看向伊恩,伊恩抿着唇,认真的回看着他,等着他给一个回答。
尊重我们
苏展又看向艾薇拉,喘息着,回答,不好
伊恩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了解苏展的意思,他亲爱的战神重来不做不明不白的事情,因为尊重彼此,所以就不会在自己感情还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接受他这个朋友给的初标。
和倾慕他的朋友 一旦有了关系,很多东西都会变质,会解释不清。
还有生物天性使然,AO之间一旦开始了初标,在交融信息素的影响之下,感情的发生,也会变得不明不白。
艾薇拉同样了解苏展是什么性子,可是
你这样会撑不过去的,你现在必须要一个标记了你的Alpha,给你提供直接信息素,辅助调动激素水平缓和抑制发情。
她说着又看向伊恩,看见了伊恩脸上的神情
小魔女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很多年后,终于还是要试着给伊恩牵线了,哥你会喜欢伊恩的,伊恩也不会介意你现在还不喜欢他,让他给你标记好不好?
不好
苏展说完,疲惫地闭上眼睛,挪开了被伊恩拉着的手,转过脑袋,把脸埋到了苏延的肩窝里。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他不会针锋相对地去拒绝别人的善意,可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这种被迫和妥协。
苏延叹了口气,感觉到苏展身体开始不自主的抽搐了,又搂紧了自家弟弟,看向艾薇拉,提出了一个建议
是不是还可以对苏展的腺体静脉,直接注射高浓度Alpha信息素的提取液我之前找的代孕者也出现过孕期抑制发情,不用标记,医生就是从我的腺体囊内抽取液体信息素,在短期内多次注射,再辅助体表信息素沾染说是,也能达成孕期伪标记状态,安抚母体和胚胎。
艾薇拉闻言犹豫了一下,才哭丧着脸解释道,对一般孕期抑制性发情,是可以那样,可是苏哥哥的腺体还处于低活性的激活状态,如果是静脉注射高浓度的液体信息素一个剂量不对就会反噬,直接引起腺体裂化。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之后,苏延把下巴搁在苏展的发旋上柔柔地厮磨着,轻轻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艾薇拉也看着苏展,她心里很矛盾,既不想要苏展被迫和还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也不想要苏展去冒腺体裂化的风险。
苏展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些笑意,一句自我调侃却是有气无力的,运气好着呢
苏延又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想毒舌一句运气好还遇到此等渣A吗,终于还是没舍得去怼他,无奈叹息,妥协道,嗯,你运气好着呢。
说罢看向艾薇拉,给他直接注射液体信息素。
又看向伊恩,我是他的血亲,情理不合,你来提供信息素吧。
直升机还在朝目的地飞奔着。
苏延联系了所有他能联系到的腺体专家,在线组成医疗专组,再让医院那边做好一切应对腺体裂化的抢救措施。
做完这些,他又调高了空调温度,脱了苏展的外套,有东西从苏展的外套口袋里碰咚掉落,掉到了角落里,是苏展情绪混乱间没能找到的那个通讯仪。
苏延捡起通讯仪,接着又让苏展只着单衣地被伊恩抱着。
直接注射Alpha信息素之外,苏展还需要信息素提供者,在孕期辅助体表信息素的沾染,才能更好地让母体进入伪标记状态。
艾薇拉扎破了伊恩的腺体,在伊恩的闷哼声里,慢慢抽了一定剂量带着血丝的透明液体,又拿出消毒用品,打算给苏展的腺体做表皮消毒。
为了方便操作,她直接拉开了苏展的衣领
动作紧接着就是一滞
被拉开的衣领下方,露出的浅白色肩颈上,之前被苏展好好隐瞒起来的肩伤,也露了出来。
夏佐那个时候咬的太深,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还是瞧得出当初是个什么样的严重咬伤。
看见疤痕的三个人,都是脸色一变。
苏展已经有些浑浑噩噩,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大家为什么盯着他的肩膀看。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觉得已经好了的肩伤忽然又泛起疼来,他想到了那天晚上被人可劲糟践的自己,好像又能看见那个时候,夏佐故意让他疼着却无动于衷的脸。
冷漠裹着温柔的表象,没多在意所以就肆无忌惮的作践。
那些恶意终于像是实质化的尖刀一下一下地戳扎着他,早已平复的委屈和愤怒再次翻涌出来,阴暗的情绪一层一层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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