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下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聊天还能睡……是我老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睡醒之后总会头疼。
舒时去冰箱里拿了听冰可乐,冒着寒气的碳酸饮料下肚,把他身上和心里的火都熄了一些。
“还差点……”
他在记忆里看到了白亦清,但交流不多,按照白亦清说的话,应该还有大事在后面等着。
舒时想到记忆里的白璟,手指微微捏了捏易拉罐。
小朋友还挺可爱的,如果不是冷着张脸应该很能讨人喜欢。
和现在不同,从前的小朋友虽然也冷着张脸,但眼睛还是亮的,剔透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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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日,钟如季接收到来自诡箭的信件。
纸质的信件在指尖燃烧,钟如季两指夹着仅剩一角的纸片丢了出去。
他换上一身黑衣,走出门低头把下巴埋进了衣领里。
齐谐的人设不难揣测,更何况还是在他拥有记忆的前提下。
诡箭是齐谐噩梦开始的地方,也是野心开始的地方。他的野心其实不大,只是掰倒齐储而已。
诡箭每十年便会更换一次掌权者,箭手排行第一者拥有至高的权力。从前的齐储是奔着这一点去的,如果不是白璟的出现,箭手第一可以说是唾手可得。
他以为自己够疯了,直到遇见白璟。
后来的事也很简单,有共同的敌人,他和白璟便是朋友。他将第一的位置让出,条件是必须帮他对付齐储,白璟答应得很爽快,两人都不是拖沓的性子。
齐谐与白璟都清楚,倘若他们两个斗起来,还不知道第一会便宜了哪个黄雀。
诡箭是个没人权的组织,里面只用实力和地位说话。无论是齐谐还是白璟,进去时都吃了不小的亏,几乎天天负伤,挨个几箭都是小事——也只有这种环境才能养出杀伐果断的白璟,以及同样漠视人命的齐谐。
齐谐一直不太放心白璟,因为白璟有个众人皆知的软肋,一旦被拿捏住便没有翻身之日。
以齐谐的性子,说不准哪天便会对白璟下黑手,自己揽大权,毕竟权力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但现在……
钟如季眸光冷淡地看着前方打着灯的路,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谁动他,谁必死。
车子很快驶到了目的地,钟如季带上后座放着的箭筒,乘着电梯上了顶楼。
黑夜劲风猎猎,钟如季一手拿着弓,一手摸着箭羽抽出长箭。
在以前遇到过的任务里,射箭算得上是常有的事,就算他一开始不熟练,这会儿也都该得心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