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川手指微紧,再离远一些。
“严老师,手太抖了。”
“……”严景川深深呼吸,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张时敲门的手僵住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严景川真的发火,也从来没见严景川会把情绪流于表面。
不妙啊。
听这语气……
这一趟恐怕诸事不宜……
可门都敲了,他是不进也得进。
开门走到严景川身旁,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严总,您该吃药了。”
严景川看到他手里的药盒,脑海不自觉闪过前不久在酒店里发生的画面,神色微黑,转脸见陈述没注意这边,才抬手接过。
等严景川吃完药,张时才说:“严总,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严景川把水杯和空药盒递还给他。
张时又说:“您看……”
情趣也玩得差不多了。
是不是该回去忙正事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陈述拿过严景川手里的琴谱:“严总去忙吧,我自己练。”
张时先退了半步,方便严景川起身之后让路。
但他的路还没让完,就听到严总一口回绝。
“不行。”
张时满脸麻木。
再抬头,发现严总连往这边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你的坏习惯太多。”严景川把歌谱再拿回来,“今天必须改正。”
陈述意外:“你的事不用处理?”
严景川眉心蹙起一瞬,转眼松开:“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张时调查的事,他已经推测出大概,即便有了结果,想去解决也不急于一时。
陈述带着旺财回来,他能坚持的时间更久,分出一晚给陈述,绰绰有余。
张时有心劝谏,可又想起敲门时严景川的语气。
被打扰一下火气就那么大。
再没点眼力见还不死路一条?
他只好把逆耳的忠言咽回肚子里。
“严总,那我出去了?”
“嗯。”严景川说,“有事明天再谈。”
张时点头:“好的。”
房门在他出去时被关上。
严景川已经回身。
不需要转脸,他已经察觉到陈述的视线。
“别多想,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他翻开曲谱,一直没有和陈述对视,“我只是不喜欢半途而废。”
有理有据。
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