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清妖已成败像!”
“翼王,把咱们的人全部拉出去吧!”
“翼王,下决心吧!”
部下一迭声地催促,却始终没有让石达开有所动作,战场上太平军正在取得优势,并且这样的优势即将进一步扩大,可是这个时候的石达开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什么隐忧。
但隐忧看不出在哪里,战场上自己的排兵布阵非常完善,整个战场根本就没有让张震能设下伏兵,偷袭自己的可能。
况且仔细计算,张震战斗到现在为止,手里顶多还有两千可以利用的力量,加上岳州那些随时可以出击的湘军,自己也完全有把握应对。
可是,隐忧到底在哪里?
“再投入两千人,不,一千人,试探一下清军反应!”
“翼王,清妖左路败退,但张妖头投入五百人,稳定住了局势!”
“增兵,继续向左路增兵一千人!”
双方都开始不断向战场增兵,*****已经开始。
到了中午时分,百战军已经难以支持,在太平军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击之下,两翼已经出现混乱,被迫开始向中央靠拢,以作最后之战。
张震已经把手里最后的兵力全部投了进去,而绞杀在一起的两军,也让张震赖以取胜的火器,暂时在这失去了作用。
“张震用兵,不过如此而已。”
从头到尾一直在后观战的曾国藩放下了望远镜,摇了摇头说道:“石达开深通火器之利,故尔一上来就就让两军绞杀到了一起,让张震火器无从发挥威力,这些发匪又都是久经战场之兵,张震果然上当,又岂能不遇失败?”
康雪烛却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像在那考虑什么,过了一会说道:“大帅,康雪烛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请容康雪烛去打探一下,尔后再对大帅禀报!”
曾国藩笑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这个部下什么都好,可就是有的时候总喜欢多想,整天疑神疑鬼的样子,让曾国藩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喜欢。
都已经打成了这个样子,张震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大帅,要不要出兵帮下张震?”曾国荃一边看着一边问了一声,可脸上表情却是巴不得曾国藩拒绝自己。
果然,曾国藩稍稍沉吟一会:
“张抚台把岳州还给了咱们,咱们怎么好意思去抢别人战功?曾国藩从小就学圣贤之书,这些事情那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一众部下相视而笑,大帅这话可说的有趣。大帅这是要借着长毛的手,重创张震,好让两湖境内只有一个湘军,湘军不过就是趁着两败俱伤的时候摘个现成果子而已。
“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准备出击!”曾国荃显得兴高采烈,大声呼喊起来。
张震失败在湘军将领看来已经不可避免,而就算太平军能够取胜,也必然会精疲力竭,在这个时候就是湘军趁机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大帅!大帅!”没有多少时候,康雪烛匆匆跑来,满头都是汗水,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慌什么,为将之道岂能这样慌张?”曾国藩略略有一些不满,皱了皱眉头说道。
康雪烛稍稍调整了下呼吸,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道:“大帅,张震有支部队不见了......”
一众湘军将领围了上来,听着康雪烛把话一一说完,都是大惊失色,曾国藩苦笑一声,指着岳州城外,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好,张震,好张震!为了求胜,你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好张震!”
说着笑声忽然停止,转而环视诸将:“诸位,张震之所以屡战屡胜,我以为绝非侥幸二字,这人居然敢拿正面战场一败来换取一胜,性命置之度外,这份勇气我湘军之中可没有见过!”
康雪烛也从方才慌乱中醒来,笑着看起来有些苦涩:
“张震是要败了,可石达开也要败了!张震败了不过是在正面战场受到挫折而已,可石达开一败却只怕连武昌也无法守住!”
“西才啊,那你说说,这一仗打了下来,究竟胜的是谁败的是谁?”
听着曾国藩的问话,康雪烛稍稍沉吟一会:“回大帅,张震败了却胜了,石达开胜了却败了!”
湘军将领听的一头雾水,可曾国藩听了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胜胜败败,并不是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就能体现的。曾国藩好像第一次听到张震这个名字一样,眼睛一直的在那怔怔地看着岳州城外......
......
“大帅,前面顶不住了,发匪密密麻麻,实在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