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官阮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号码是程溢画家的座机,溢画姐姐她回家了吗?
小姐她回来了,只是......许姨紧紧握着听筒,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怎么了?溢画她没事儿吧?!官阮握着手机的白皙指尖突兀地蜷曲了一下,冲着电话那头紧张道。
不太好说,可看样子也不像没事儿。许姨扭头看一眼侧躺在沙发上的程溢画,顿了顿,官小姐,你还是自个儿回家看吧。
好,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官阮特意对赵阿姨嘱咐了几句。说自己临时有事得暂时离开一会儿,麻烦她替自己好好照顾母亲,并给赵阿姨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赵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医院这边有什么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官阮将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了赵阿姨。
放心吧,小姑娘,我干这行可是干了二十几年了。赵阿姨收好官阮递给自己的纸条,连连点头应道,你就安心去办你的事吧。
拿上外套和手提包急匆匆出了病房,到了门口才发现,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官阮赶紧将外套穿在了身上,再掏出包里的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叫一辆车。
因着下大雨的原因,附近车辆很少。官阮等了近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有人接单。
这样一阵耽误,当官阮回到程家洋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洋楼客厅里,琥珀色的微弱灯光沿着客厅的四个转角倾泻而下。不时有豆大的雨珠滴落在落地窗上,发出清脆的啪嗒雨声。
官阮赶紧脱下被雨水淋湿的外套,抬眼环顾了一圈客厅,当看到沙发上侧卧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官阮顾不得自己还滴着水珠的半湿长发,径直朝着沙发边走去。
程溢画正侧着身子卧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眸,好看的眉宇不时微微拧着,仿佛在做噩梦。
溢画,我们回卧室睡吧。官阮坐到沙发边,用沾着水珠的湿润指腹轻拂过程溢画的眉宇,柔声哄道。
唔.......程溢画翻了个身,睡意已去了一大半,缓缓睁开倦意的眼眸,望着眼前人。
小阮,你怎么回来了?程溢画先是一愣,然后猛地坐起身来,激动地一把将官阮给揽进怀里。
怀里徒然生出一丝湿润的凉意,程溢画这才发现官阮浑身都湿透了,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落地窗。
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几净的玻璃上,留下一排排浅显的水痕。
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官阮将下巴搁在程溢画的肩膀上,缓缓阖上眼眸,贪婪的嗅着程溢画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小阮,你能回来看我,我很开心。程溢画说着将官阮的身子给扳直,让其面对着自己,抬手替官阮擦着脸颊上的水珠,可是,以后不许再让自己淋雨了,知道吗?
嗯,知道了。官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借着琥珀色的灯光,官阮注意到了程溢画略显红肿的双眼,心脏猛地一阵抽疼。
小阮乖,赶紧先去洗个热水澡。程溢画作势要起身,我这就去给你拿睡衣。
溢画......姐姐。官阮一把拉住了程溢画的手腕,轻抿下唇,犹豫着补充一句,我一会儿还要走。
.......好。程溢画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尖传来的湿润凉意,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撤去了一大半,那我一会儿开车送你。
窗外的骤雨下个不停,雨雾越来越大,迷潆一片。
此刻的程溢画倦意没了,腹饿感倒是阵阵袭来。待到官阮前脚刚一踏进浴室,程溢画后脚就出了卧室,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厨房的无烟灶上正放着一盅冰糖燕窝,这是许姨特意为俩人准备的夜宵。
程溢画将燕窝加热后,再找来了两个白瓷碗,打算和官阮俩人一人一碗。
转身出了厨房,程溢画正准备去叫官阮下楼来吃东西,便迎上刚洗完澡的官阮从二楼下来。
官阮披散着一头散发着清新洗发水的长发,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浅粉红晕,脖子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
穿了一件连帽白色长款卫衣,卫衣的长度刚好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小阮,来吃碗燕窝吧,暖暖胃。程溢画赶紧收回落在官阮大腿上的目光,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嗯,好。官阮应了一声。
饭厅里,俩人端坐在白色餐桌前,面前各自放着一碗冰糖燕窝。
官阮垂眸看着碗里的雪白燕窝,习惯性用勺子搅了一下,再舀了一勺燕窝送进嘴里。
燕窝的甜度适中,让人不会觉得太腻,且入口的温度也刚刚好。
溢画,我替我妈跟你说声对不起。官阮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程溢画,我妈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今天才会这样对你,你千万不要生她气。
我怎么会生伯母的气呢?程溢画反问一句,冲着官阮露出一个会心的浅笑,伯母她不单是你的家人,同样也是我的家人。
嗯。官阮轻咬了一下下唇,柔声应道。
小阮,我知道我有的地方做的不好。程溢画也跟着放下勺子,看着官阮认真道,关于我们之间的婚事,我没有提前征求伯母的意见,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伯母那边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的。
嗯,我相信你。官阮冲着程溢画莞尔一笑,忽而敛起唇边的笑意,其实我妈她之所以这么生气,还因为我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才彻底激怒了她。
你说了什么?程溢画有些好奇的看着官阮,蹙眉问道。
我向我妈摊牌了。官阮一双如墨般的美目静静的看着程溢画,一字一句着道,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程溢画一听,一双深褐色的瞳孔骤然放大,不知该如何接话。
一来,程溢画不曾料到官阮竟然会对伯母说这样的话。再者,其实是自己的心虚在作祟。
不出官阮所料,此话一出,程溢画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官阮装作没看见,继续自顾自的舀了一勺碗里的燕窝。
溢画姐姐,怎么了?官阮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冲着对面坐着的程溢画淡淡一笑,故意问道,是燕窝不合口味吗?
没......没有。程溢画垂眸,将勺子重新浸入碗底,舀了一勺燕窝送进嘴里。
溢画姐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官阮将勺子重新放回了碗里,伸手抽了一张纸巾。
官阮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眼看着程溢画,医院那边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一会儿还得走。
好,我送你。程溢画也吃的差不多了,将手里的勺子放下,抽了张纸巾擦嘴。
我是说一会儿再走。在程溢画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官阮一把拉住了程溢画的手腕。
........程溢画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官阮,心里徒增一丝欣喜,期待着官阮口中未说完的话。
我有点舍不得溢画姐姐,还想再陪溢画姐姐多待会儿。官阮说着站起身来,一个俯身凑近,一个湿凉的吻便落在了程溢画的唇瓣上。
程溢画嘴角上扬,一把顺势将官阮揽进了怀里,轻咬住对方的唇角,缓缓阖上一双已变得有些湿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