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心恋战,匆匆开始打包东西,柏栩川想动手,但贺衍之动作太迅速,他还没来得及帮忙就已经收拾好了。
柏栩川打开水壶喝了一口,眼角无意扫了眼自己裤腿,忽然头皮发麻。
他喘了口气,就见那条麻乌麻乌的花蛇抬起蛇头,超无辜地与他对视。
柏栩川连呼吸都不敢了。
他一边和蛇对视,一边声音颤抖:衍之
贺衍之敏锐地转过身,看到青年的反应顿住,眼神顺着他视线看向柏栩川的裤腿。
一条花蛇吐着信子,一副天真烂漫的好奇样子,正缓缓扭动着身躯,顺着柏栩川的裤腿往上爬。
柏栩川的心这下是真提到嗓子眼了,他嗓子发干,恐惧地盯着那条缓缓爬动的蛇。
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各种遗憾。
还没上山看养父。
赚那么多钱都没怎么花。
他还是个处男!
柏栩川悲伤地看着那条蛇。
那条蛇天真地看着柏栩川。
周遭人们也慢慢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只是离得远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蛇,也不敢轻易靠近,发出声音,以免打草惊蛇。
奉霄骐更是一把捂住展茗的嘴,生怕他又叫。
柏栩川脑海中过着自己短暂的人生,忽听贺衍之叫他。
宝宝你别怕,这条蛇贺衍之顿了顿,干脆走上前,抬手拎起蛇打了个结。
他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柏栩川,郑重把话说完:
这条蛇没有毒。
第71章
柏栩川含着因为死里逃生而感动出的热泪, 哽咽着点了点头:嗯。
因为距离遥远, 贺衍之发音又很轻, 并没有人听清他喊了什么。
是以他们并没有因为这句宝宝而感觉到什么怪异的地方,只是因为这个惊险的情境胆战心惊, 一股脑围过来。
小川没事吧?
贺老师多亏你反应快
不过, 虽然现场没人听见,但摄像机却清晰地遥遥拍下了贺衍之说话的口型。
柏栩川失魂落魄盯着那条花蛇,它被打了一个结之后, 果断安静了,眼神也从无辜变成了委屈。
柏栩川:
你还委屈上了。
贺衍之看他受到惊吓, 顿了顿,头一次连名带姓喊成员。
展茗。
展茗听见喊他, 战战兢兢蹭过来:贺老师
贺衍之语气很淡:这是你早上看见那条蛇吗。
展茗仔细端详了一下:对, 应该是。
贺衍之拎着一动不动的蛇,转向展茗, 朝他晃了晃。
展茗的直觉让他怀疑贺老师想把蛇直接丢他脸上。
你说它有毒。贺衍之把蛇交给旁边工作人员, 拿酒精棉擦了手, 下次看清楚点再说话,你看看有人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展茗心虚地看向柏栩川。
青年脸色苍白,低着头,眼睛隐没在垂下的碎发阴影中, 显然状态很不好。
展茗立刻被强烈的罪恶感击中了。
柏小川对不起, 我不该没看清楚就瞎说有毒蛇, 我, 我那个回去请你吃饭赔罪
柏栩川脸色苍白,半晌才几不可见一样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郑曦老老实实背着自己的东西,贺衍之以柏栩川受到惊吓为由,只让他背了个最轻的背包,其他东西都自己背着。
他朝摄影师看了眼,接收到信号的摄影师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转了镜头去拍别人。
柏栩川感觉到身边若有若无的目光,侧过眼去看贺衍之,见他面色担忧,灿然一笑。
贺衍之扬起一边眉毛。
柏栩川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没那么不经吓,当时就差不多好了。
贺衍之轻轻哦了一声,尾音上扬,移开眼目视前方。
柏栩川道:我就是吓一下展茗,省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就鬼叫。
贺衍之想了想,内心赞同地点了点头。
又问:你跟他很熟?
说这话时,贺衍之目不斜视,努力表现得很随意。
柏栩川不疑有他,直白道:不熟。
前面展茗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啊啊啊啊嚏!
柏栩川回答得太快了,快到连考虑撒谎的时间都没有。
贺衍之收回目光,微微勾了勾唇角。
诶两人落在队伍后面,看着前方几个人打打闹闹,柏栩川想到第三期就快录完了,突然有点不开心起来。
那明天我们飞欧洲录第四期了。柏栩川低声道,飞行嘉宾只参与两期的。等你回国之后,要记得想我。
年轻人含笑看过来,眼里是晶亮亮的期待。
贺衍之:嗯。
柏栩川:嗯?
想你。贺衍之淡声说,低低的叹息声消失在风里,我现在就在想你了
废话。
刚说开在一起的,新鲜刚出炉热乎乎的恋人啊。
柏栩川。
过了会,柏栩川小声说:我很快就会录完的。
等我回去,给你过生日,有礼物送给你。
贺衍之闻言侧眼,扫过青年挺秀的鼻梁,落到抿成一条线微微上挑的唇上。
脸颊因为疾走带着淡淡的玫瑰色,眼睛像湖水一样明亮。
柏栩川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贺衍之微笑。
我很期待。
*
欧洲。
柏栩川从滑雪场地出来,听见屋里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破8!破8!
是收视出来了吗?
柏栩川一进门就被兴奋的导演冲过来抱了个满怀,接着导演挨个抱了从他身后闪出来的几个成员,满脸遗憾道:可惜贺老师没在这
奉霄骐是唯一一个闪过了导演拥抱的人,他心想您应该庆幸衍哥不在,他要是在的话,能瞪您瞪得眼珠子从框里蹦出来。
晚上睡觉,柏栩川这次一个人分到一间房。
诶?他还有点不解,我一个人吗?
对对对。工作人员忙不迭解释道,我们人数是单数。
开玩笑。
上面特地嘱咐的,他们哪里敢敷衍。
但是到底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柏栩川不疑有他,进了门就开始泡热水澡,劳累了一天,加上天气又冷,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最能慰藉全身的细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