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何解释?
碧昕约战颜颐,三个月后,问心崖。
这问心崖他也听过,江湖人的决斗之地,而且很多人以死在那为荣。
颜颐的排名在碧昕之下,若他输了怎么办?
若是他输,我们就在外面安排人手,那时他已耗尽体力,想取他的性命,轻而易举,当然,若他赢了,就不必我们动手。
云阳子深思片刻,沉声道,无论输赢,你们都要等在外面。
贲雷惊道,那万一?
单影给了贲雷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说。
出了房,贲雷终于忍不住,问道,按主人的意思,是连碧昕也要杀?
贲雷不理解,主人一心为了千花,为何现在却要杀千花的皇族。
主人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既然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而且碧昕这人反复无常,不好控制。
梓木山,花家
孝正,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你所料,路上确实有人偷袭。
这件事你已经跟我说过,我是问你有没有事没说。
昨天颜颐回来,枫阵就觉得有些不对,本以为是陈筠宁出事,可陈筠宁安全抵达陈家,病也痊愈。
那些偷袭之人的身份也逐渐明朗,和偷袭顾徽的人出自同一个组织,而那两位领头之人的身份也已经弄清,名剑榜第八的贲雷,以及名剑榜第七的单影。
按理说,没什么值得颜颐挂心,就算有,颜颐也不会瞒着不说,除非事情只跟他一人有关。
没有。
孝正,你这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改,你应该知道,你不说,我会自己去查。
查的对象也有,比如那几位嘴不是很严的护卫。
我不想让你知道。
这样都没用,颜颐果然瞒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那我去问你的护卫,说着,枫阵转身便走。
等等,颜颐伸手拦住枫阵,陈筠宁猜到了。
什么?枫阵一头雾水,这事怎么还跟陈筠宁有关系,她不是治好病,就被陈简送回家了。
她猜到了我们的关系。
什么关系?枫阵一时没转过来,我们不是兄弟吗?
嗯,那之外呢?颜颐柔声问道。
山夜静寂,湿润清冷,然而枫阵的脸颊却热得发烫。
世上有人偏爱甜言蜜语,有人喜欢稚拙朴实,然而,只要是心中所想之人,一句简单的话胜过千言万语。
孝正,你今天很不对劲。
少年已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颜家小郎,那个骄傲的小孩越长越高,就像一块美玉,磨去了棱角,温润雅致,风神俊秀,还学会了撩人。
蕴容。
和往常不同的语调,似百转千回,又似低吟。
孝正,你早点睡吧。
枫阵刚走出几步,衣袖被人抓住,后背多了些重量。
那要不我陪你,枫阵假装如平常一般,在友人家借宿。
抚着柔软的发丝,枫阵轻轻哼起童谣,那是母亲以前哼给他听的,时间久了,他哼得乱七八糟,但也起到了催眠的作用,枫阵很快便入睡。
见枫阵睡着,颜颐起身,走到房外。
小郎君深夜到访,是有要事?
如果蕴容问你们,绝对不能透露问心崖的事。
护卫连连应下,见颜颐要走,又问道,那要是碧昕说了出去?
你们只要保证话不是从你们嘴里出去的。
次日清晨
孝正,我怎么觉得脖子痛,枫阵摸着后颈,用手按揉。
你昨晚靠着床柱就睡着了。
哦,枫阵随口应了声,脑中迷迷糊糊,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何时睡着,一觉醒来,天光大亮,门外还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顾徽的声音,孝正,蕴容在你那里吗?
你让季乱先等一等,枫阵慌乱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若是往常,他也不会如此,可当他产生了旖旎的想法,一切就不一样了。
穿戴好衣物,又一阵兵荒马乱,顾徽见到了枫阵,脸还是那张脸,人也是那个人,可他觉得有些违和,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季乱找我有何事?
一提起这事,顾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也没空注意那所谓的违和感,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紫萧的声音,我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原来是跟花前辈的声音相似。
枫阵道,他们之间差了几百年。
颜颐也道,而且花前辈能模仿所有人的声音。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顾徽低头思索,可他们的声音太像了。
枫阵分析道,若是能见到画像就好了,紫萧说不定真跟花前辈有关系,花前辈的琴这么好,也许也是得了紫家传承。
那花家的模仿又怎么说?颜颐问。
花家真的擅长模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如果花家擅长模仿,那为何历史上没有记载,而且我发现前辈在模仿的时候,身上的气是停滞的。
顾徽不解,这有何问题?
据若明先生所说,香花刀和纯璇都需要大量的气,才能发挥它们本身的力量,但这也需要使用者相互配合,不仅是香花刀,黄家的画阵,碧少卿的苍崖剑,卫景范的雀屏双刀都是如此,可以说,各个家族所具备的能力都与气的使用和配合有关。
两人听后,都明白了枫阵所要表达的含义。
这些兵器只能由特定的人使用,就是因为家族传承不同,也正是有了这些传承,才会诞生这些兵器。
顾徽道,若花家的模仿也是一种能力,那应该也要用气,可花前辈却没有用,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模仿人的说话声音,动作习惯,模仿剑法,笔法,似乎真的什么都难不倒花家的模仿能力。
枫阵看着两人,他们各自都有猜测,却谁都不敢说。
花前辈靠的也许不是模仿能力,而是惊人的记忆,还有大量的练习。
然而他们谁也不信,若花琼只精于口技,或是棋艺,或者剑法,他们尚且还相信,世上多是偏才,很少有全才,就算有,也是全而不精,因为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花琼的天赋再惊人,也需要适应环境。
几人想不通,便直接去找花琼,然而进了内院,才发现花琼不在,只有一个傀儡尴尬地掩饰。
这回却不像上回,几人早知活傀儡一事,自然将目光放在它身上。
木偶尴尬无比,想着如何掩饰,偏偏兄弟不给力,蹭蹭蹭跑了过来。
他怎么不在房里?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