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有点乱?
霍清濯现在都怀疑老酒家书房是不是被抢劫过了。
只见一整个房间里三面摆满了通顶应该有三四米高的红木书架,还有一面是整体玻璃,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透不进来丝毫光线。
老酒走到窗帘边,拉开窗帘,整个书房亮堂起来,只见地上到处都是翻开或者堆叠的书,成了一座座的小山,让人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老酒熟练地踩着“书山”中间的空档,在书架前穿梭,“那就是一本小册子,古旧泛黄,我也忘了放哪了,等我给你找找,写完一本书我应该会整理一次书房,那现在小册子应该是在书架上,哪呢?”
霍清濯根本找不到下脚的地方,干脆站在门口等着嘟嘟囔囔的老酒,视线随意地看着周围,却看见在书架的角落里还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那是谁的照片?”霍清濯靠在门框上,询问老酒。
老酒顺着霍清濯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有一个A4大小的相框,因为自己把挨着的书抽出来,所以在霍清濯的角度,能看见一点相框的里面。
“那什么照片啊,那是当年我给舒月清和萧寻画的肖像画,就是这么多年没好好保存,氧化没了而已。”
又是萧寻,霍清濯对舒月清这个初恋女友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兴趣,“我能看看吗?”
“看啥啊,画都没了,就剩个轮廓了,不过说起来,这确实也算是萧寻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影子了,当初萧寻就不喜欢拍照,但是舒月清又想要两人一张合影,所以把我当人肉相机了,结果画完还没等送去装裱,人就没了,这画也就扔我这了。”
“我看一下。”被老酒这么一说,霍清濯更想看了。
“行,随你。”老酒随手将画框抽出来,递给门外的霍清濯。
也许是相框老化,霍清濯刚接过相框,整个相框顿时四分五裂,那张画像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这……碰瓷啊。”霍清濯也没想到老酒这相框这么不结实。
“没事,反正都没用了,下次我大扫除的时候,可能就顺手扔了。”老酒还在专心找小册子,看都没多看一眼。
霍清濯弯腰捡起地上的画像,确实像是老酒说的,上面就剩下一些简单的轮廓了,但是这么一看,霍清濯却险些没站稳,“老酒,这是萧寻和舒月清?这不是我吗?”
“你开什么玩笑?十几年前你才是个小豆丁呢,我画你干什么?”老酒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踩着书架从上层一把将小册子抽了出来,“哎呀,终于找到了,你要的手札。”
老酒拍了拍手,走到书房门口,却发现霍清濯还在看着那张画像发呆,“傻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我?”看了自己这张脸这么多年,霍清濯对于自己的脸自然是最熟悉不过了,虽然画像上已经只剩一个轮廓,但是那极高的相似度,却完全能让霍清濯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