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是挨着王氏睡觉的,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就听着王氏喊了一句,“坏了,好像是要生。”云瑾一听这话,扑棱一下就坐起来了,“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话间,便披了衣裳起来,连忙点了油灯拿到跟前。
“好像是破水了,这会儿肚也开始疼。唉,这个家伙也是能凑热闹,前院你五婶还不知道生没生呢,我这头又发动了,这不是添乱么?”王氏也坐起来,“瑾儿,你把咱提前预备的白布给我些,我垫着,你扶着我去北屋。”
王氏已经生了三个孩,自然不像蒋氏那么慌乱,此时倒是十分镇定的吩咐闺女做事。云瑾一听,连忙开了柜从里面拿出提前煮过晒过的白布,帮着王氏垫好。
“娘,你这真是要生了,赶紧吧,我扶你去北屋。云璃,你快起来烧水,咱娘估计也要生了。”云瑾喊了妹妹一声,接着便扶住王氏,往北屋走。王氏这会儿肚就开始一阵紧似一阵的疼,也就是她生了三个孩,忍耐性也好,于是紧咬着牙关没有喊疼罢了。
“娘,你躺下,不能再乱动了,我去前院请李奶奶过来,看你的样,怕是很快就要生。”云瑾已经感觉出来,王氏疼的挺厉害了。要知道王氏这可是第四回生娃呢,比蒋氏那头一次生的,肯定要快很多。看这个样,估计不用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生。
云瑾扶着王氏躺下,又把该用的东西都翻找出来预备着,然后才推门而出,一路来到了前院,想要找稳婆给母亲接生。可是当她来到前院的时候,却发现前院西厢灯火通明,里头哭声叫喊声乱的很,一看就知道,蒋氏还没生呢。
“二伯娘,我五婶怎么样了?”云瑾这时也顾不得那些了,推门进屋,正好就见到赵氏在外间屋弄热水呢,于是开口问道。
“瑾儿?你怎么这时候过来?快出去,这里头生孩呢,你个姑娘家的进来做什么?赶紧走。你五婶肚里的孩有点儿大,胎位还不正,凶险得很,现在没时间跟你了。快走,别在这。”赵氏这时已经忙的晕头转向了,心里焦急的很,哪里还有闲心跟云瑾话?端起来手里的铜盆直接就进屋了。
云瑾站在外间屋,听着里屋蒋氏的惨叫,还有老太太以及其他人的声音,知道里面情况怕是不好。可是自家母亲也要生娃了啊,这可怎么办?云瑾站在外屋,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总不好进产房吧?再者,蒋氏这边难产,稳婆就一个,根本脱离不开啊。
正在犹豫间,就见到赵氏再次从里屋出来,结果见到云瑾还在外屋站着,赵氏便一脸的不高兴。“你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都告诉你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在这傻站着干啥?赶紧走,姑娘家家的跑这来做什么?快点儿离开。”
赵氏原本就对云瑾姐妹有一些看法,并不喜欢她们,加上此时屋里的情形很是紧急,赵氏心情不好,对云瑾自然是没好气儿了。“赶紧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完,赵氏端着水转身又进屋了。
屋里还是一阵阵的叫喊声,可以想见,里头肯定是乱的不成样了。云瑾这时也有些着急,这边五婶生不下来,那头母亲也要生了,这可怎么办?想了想,云瑾干脆咬牙跺脚从这边出来,一溜烟跑回后院。
“娘,你觉得怎么样了?前院我五婶好像是难产,那边都乱套了。娘,你还知道哪里有接生婆么?我去帮你请人来。”此刻肯定是指望不上李奶奶了,云瑾就想问问,还有没有能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