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栋栋无人的军营在看到门口雪地上没有脚印后,被排查过去,人影在一排排的营房间晃动,摸向了靠近右侧亮着灯的营房。
此时,周围的探照灯都定格不动了,将那片照的雪亮,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锁定那些门缝透着灯光的房间。
随即,三人一组的人影在雪亮的光亮中靠近了这些房子,在一枚曳光弹飞起天空的一刻,纷纷拉开房门,两只驳壳枪喷射着火蛇就冲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日军或在赌钱,或在收拾准备睡觉,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的去慌乱摸枪,可惜,当第三个人冲进屋子里的时候,三四十人一个都没有靠近墙边竖着的枪支,就浑身是大小窟窿眼中,倒在了血泊中。
董库在一个岗楼上盯着下面,他看到了这些东北军老兵的成长。这些人受过正统的军事教育,虽然很落后,但当时小张还是很舍得花钱滴,不但购进大批量的武器,还输出人才去捷克,法国,英国去学习深造,让东北军的素质在当时来说,在中国地界是首屈一指的,某种程度来说,比日本人要强悍的多。
五分钟后,这处可容纳五六万人的营地就易手了。那些在远处工棚里忍着饥饿睡觉的劳工们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搜索没有活人之后,一个个车库被打开,一辆辆卡车、装甲车、坦克被开了出来,一具具尸体被收拾干净后,像死猪一般被运出营地,扔在了营地前面的山坡下。
工棚里,被发动机轰鸣惊醒的劳工们纷纷睁着眼睛,盯着黑暗的门口。
“小鬼子又活动了。”
一名东北军老兵用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同伴小声说道。
“不知道又要去哪造孽了……”
那人长叹一声,回了了句。
他们旁边的一个劳工忍耐不住,披着棉袄就下了抗,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看了几眼,他慌忙跑了回来,钻进被窝小声说道:“小鬼子不是走了,是回来了。”
“回来了?”
周围几人都小声的问道。
“嗯哪。”
那人小声的说道:“俺看到远处的军营灯都亮了,院子里到处是人影,八成是都回来了。”
“安稳些吧,看来又没机会了……”
伸头议论的几个人叹了口气,缩回肩膀,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董库他们将尸体运走后,将所有空营房的物资堆积到探照灯下的空地里,营房的火炕全部点着,为半夜能到的大部队提前做好取暖工作。
十几个伙房里,一帮大老爷们忙碌着,烙饼炖菜。浓郁的油饼香气慢慢的随着北风飘荡在营地里,惹得那些饥肠辘辘的劳工们跟是难受。
一个满脸鹊黑,看不出年龄的劳工吞咽了口唾沫说道:“俺要能吃顿葱油饼,让俺干啥都成,就算死了也值个了……”
“一会做梦吃吧……”
旁边的同伴噎了他一句。
他话音还没落,工棚的房门突然被拉开,手电随之照了进来。
劳工们一惊,大气不敢喘,都缩在露着棉花的破被子里,不敢吭气。
手电光亮晃了下,照在了挂着的马蹄灯上,随之一人上前掀开罩子,紧接着点燃。
光亮升起中,没等劳工们判断要发生什么事呢,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你们这里谁是伙房的?”
“俺……是……”
“俺也是……”
几个怯怯的声音中,大通铺上爬起几个身影,麻利的登上棉裤,穿上棉袄站在了炕下。
那个年轻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跟着俺去伙房,俺们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你们自己去烙油饼,肉都熬上了,就差油饼了。”
“熬肉……”
“油饼……”
这俩个他们两年都没听过了的词让这些劳工懵了,想不明白豺狼般的日本人怎么改性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说话的声音有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虽然不是这附近的,可也是黑龙江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