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察过来,把人都控制住,司以深这才走回言畅的车边,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锁,从里面出来,一下子就搂住他,在他怀里极其低声的哭。
司以深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脑袋,舒了口气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了。”
他以为她是被那些人吓哭的,所以一直都在安慰她说没事了别害怕了,可她虽然在面对那些人时是害怕是恐慌,可最终掉眼泪,是亲眼看着他被他们打。
那一刻,心疼大过了害怕。
言畅泪眼朦胧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他的脸,可看到他有点轻微渗血的嘴角,言畅颤抖的手指都不敢触碰上去。
就在她想要把手落下来的时候司以深突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她的手碰到他的脸颊。
言畅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抽泣着低声问:“很疼吧?”
司以深嘴角微微上翘,摇头,“不疼。”
她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着,司以深抓着她的手,然后撇头,在她的手掌心亲吻了下,然后摁着她的后脑,将言畅很紧很紧地圈在怀里,温声说:“乖啊。”
“你没有事,真好。”他亲吻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耳畔低叹道。
第32章 my sunshine02
因为言畅的车被破坏了,而言畅又要和司以深作为当事人去警局录个口供,所以司以深就开着自己的车带着言畅去了警察局,至于言畅的车,直接打电话让4s店的人开回去修理。
其实警察局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司以深和言畅,一个是沈城武警部队里狙击手,而且今年刚代表中国在世界级的狙击锦标赛上拿了冠军,另一个是沈城电视台有名的刚烈正直记者,再加上言畅之前也因为新闻报道的事情去过警察局好多次,所以对他们两个录口供也只是个形式上的事情。
毕竟流程就是这个样子的,人人都得按规矩办事。
等言畅和司以深录完口供,警察局里负责这起案件的男警察刚好也从审讯室出来,他对言畅说:“他们说是拿钱办事,也没想着真的伤害你,就是吓唬恐吓你,想让你放弃近期的新闻报道,还说幕后的指使人是一个老板的秘书,言记者,你最近又在负责什么新闻啊?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言畅皱紧眉,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谁所作所为。
如果她没猜错,就是那个建筑工地的陈震陈老板干的这事儿。
言畅心累地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男警察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调侃,毕竟他们这些行业都差不多,有些事在没有结果之前,是要保密的。
言畅和司以深从警察局里出来,司以深开车送她回家,言畅因为受了惊吓,心里又有事情,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家里后他让司以深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了卧室里抱出医药箱来,打开,里面有各种药膏。
言畅拿出棉签来,蘸了药水轻轻地往他脸上有伤痕的地方涂抹。
在把他脸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来,然后有点局促地对他说:“你……把上衣脱掉。”
司以深摇头,大大咧咧地往沙发里一靠,很随意地笑着对她说:“根本不用上药,我皮糙肉厚的,过几天自己就好了,没事。”
言畅不肯听他的,微微皱眉,“你别闹,快点。”她有些生气,刚才他是怎么挨下那几个人的棍棒他都看在了眼里,怎么可能不需要上药,肯定都要疼死了。
“真没事儿。”
言畅把东西放下,想要帮他把上衣脱下来,司以深抓住言畅的手,调笑:“迫不及待了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拧起眉瞪他,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但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言畅根本就挣不开他宽厚有力的手掌。
司以深凑近她,笑道:“脱了负责吗?”
她点头,认真地答应:“负责。”
“好,记住你说的话。”他得逞地笑,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就退开站起来,拿起她放到旁边的活血化瘀的药膏,说:“我自己来。”
“但是我想冲个澡再抹药膏,行吗?”
言畅坐在沙发上,抬眼望着他,“不许骗我。”
他笑着点头,无奈:“不骗你。”
然后司以深抬起手来,“我发誓,肯定会好好涂抹药膏。”
她这才妥协,带着他去了卧室,司以深站在她的卧室里没有往前走,言畅一个人进了浴室,等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又从里面的柜子里给他拿了条新的浴巾给他放到旁边,这才回了客厅。
司以深在她离开了卧室后才把上衣脱下来,他站在她的梳妆台前的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光着膀子进了她的浴室,站在花洒下简单地冲了下澡,然后擦干身体就开始往身上一点一点地抹药。
每一处伤口都很疼,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
言畅刚坐下一小会儿就听不到水声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她有点诧异,就转身回了卧室,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言畅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傻在了原地。
司以深刚从浴室里走出来,正打算拿起他的黑色卫衣来穿上,而他后背上和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绝对不全是今晚和那几个人打架造成的。
她当时亲眼看着他和别人的搏斗的,虽然他是一个人,但也是占了上风的,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痕,而且还都是新伤。
言畅愣愣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穿好上衣的司以深刚要回头,言畅就已经扑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他身体一僵,拿着卫衣的手顿住。
很快,司以深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湿了一片。
他叹气,想要拉开她转身,但言畅不松手,司以深只能低声唤她:“言畅。”
她松开一只手,抬起来覆到司以深后背上的伤口处,轻轻地触碰着,哽咽着问:“怎么会这么多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