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盯着那张脸,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迟迟没有缓过神。
她错愕,是因为不敢相信。
“之前在府门外我就觉得那个人像你,起初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我差点忘了……”他看着她,接话道,“差点忘了你十三岁时就曾潜入过敌城,亲取敌将首级,景王府怎么难得倒你。”
华盈寒娥眉紧蹙,“你怎么在祁国?”
四年了……
为了找他,她和谢云筝各自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没能从越国探得半点消息,原来杳无音信的背后,竟是因为他身在祁国!
华盈寒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除了他那身破旧的衣裳让她不习惯外,他还是他,没变。
知她难以置信,秦钦一笑道:“寒儿,是我。”
王府西北角是下人聚居的地方,最边上的院子则用来喂马。
马厩旁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华盈寒掸去上面的尘土,缓缓坐下。迎面吹来的风里都带着一股马粪味。
她身上穿的是秦钦给她的衣裳,与他身上那件相似,同样洗得发白且有不少补丁。
华盈寒做梦都不没想到,从小到大样样都不输给她的师兄,竟然会落到这个样子。
她知道秦钦一直在看她,她有意回避他的目光,撇过头看着地上,
秦钦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你过得好吗?”
“为什么会这样?”华盈寒也忽然抬头相问。
二人近乎异口同声……
秦钦人在祁国不是巧合,身上的粗布衣裳也不是伪装。
他走了四年,就在祁国待了四年,成了景王府最卑微的马奴,替这府邸的主人喂了四年的马
他就是先前出来牵马的奴仆之一,那时华盈寒不敢多看,因为她根本想不到会这一出。他可是她爹麾下最能干的武将,一个能独当一面、统帅千军的将军……
“我是越国送来的人质。”他答。
越国……人质?
华盈寒不解:“越国早已同北祁结盟,对北祁死心塌地从未背叛过,祁国为什么还要向越帝要人质?”
秦钦笑了笑,“祁景王做事很少有原因,寒儿你今日也见到了,狄族人千里挑挑送来厚礼,他不见就罢,竟还设下鸿门宴将他们抓了起来,这不是随心所欲是什么?”
华盈寒的眼底掠过惊色。
秦钦的意思是,刚才压根就没闹过什么刺客,所谓的刺客,不过是祁国人自导自演的戏,好找个借口将狄族人抓起来。
狄族和祁国的事,华盈寒没兴趣追根究底,她惊讶是因为除“弑父杀兄”之外,她对那只“狼”又多了几分了解。
“寒儿,你不该来这儿。”
“你就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