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拱手:“寒姑娘,主子召见。”
大雪还在下,夜里风疾,暖阁里的纱幔在风中乱舞,使得在暖阁中独酌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这样孤寂的样子,华盈寒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移步进去,行了礼,问道:“王爷还不睡?”
姜屿端起酒壶倒酒,没有看她,淡淡言:“陛下的提议,你说本王是该点头,还是该拒绝?”
“王爷想听奴婢的意思?”华盈寒接着道,“王爷若想听实话,还请恕奴婢不太会说话,若有冒犯,请王爷多担待。”
“讲。”
“其实照顾陛下比服侍王爷要轻松不少。”
她一句话,就换得他漠然抬眼瞥了瞥她。
“不过真让奴婢选,奴婢想要留下。”华盈寒说得认真。
姜屿收回目光饮酒,问:“为什么?”
“上次奴婢是侥幸逃过一劫,但奴婢自知愚笨,并非她们的对手,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万一罚俸成了家常便饭,奴婢还怎么活?”华盈寒叹道,“像王爷这样大方的主子,换做谁都想赖着不放。”
她眼前这个人就像一座孤城,任谁都探不到他的想法,城府还极深,她只能用这么市侩的理由去应付,既表达了想留下,还能让他不怀疑她别有用心。
“本王又凭什么要依你的意思?”
“虽不知王爷满意与否,但奴婢自认办事还算得力,对王爷有用。”
抛开那日她帮他掘出了平王这个有异心的兄弟不说,他故意让下人们误会,利用她使太皇太后不再逼他娶妻纳妾,还利用她让别有用心的月慢心甘情愿地滚回太皇太后身边。他连面都没露,就解决了身边的几大麻烦,说起来是她功不可没。
这些事姜屿没有明说,她猜到了也没有说破,点到为止是因为心照不宣。
“怎么,很缺银子?”
华盈寒沉眼答:“不缺银子,奴婢会在这儿吗?”
姜屿端着酒浅酌。世上有人缺银子,有人缺光阴,他有时也并非什么都不缺,例如现在,有雪,有酒,总觉还少了点什么。
“会跳舞么?”他问。
华盈寒摇摇头。
“那你会什么?”
华盈寒想了想,颦眉道:“弹琴唱曲,吟诗作赋这些……”
“也行。”
“……都不会。”
华盈寒应得小声,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惭愧,她若是个女杀手,只怕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女杀手,连点引诱猎物的本事都没用。
姜屿竟扬了唇角,似在取笑,俄而招手,让她退下。
华盈寒欠身离开,暖阁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分外寂寥。
酒入玉杯,声响清冽,又有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姜屿放下酒壶,抬眼瞧去,飞舞的纱幔里,她又进来了。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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