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刚问完,李君酌就来了,手里还拿着类似奏本的东西。
“主上,越国递来的国书。”李君酌呈上。
姜屿接过,翻开扫了一眼,脸色没变,只是略带不快悦斥了声:“老东西!”
他将之合上,像丢废纸一样随手抛弃,边回营帐边下令,“传聂峰他们。”
“是。”李君酌应道。
华盈寒看着姜屿的背影,云里雾里,“老东西?他在骂谁?”
“主上指的是越帝。”李君酌拾起国书,对华盈寒笑说,“其实越帝当年的胆子也不小,如今年纪大了,变得前怕狼,后怕虎。”
“此话怎讲?王爷让他出兵,他不肯出?”
李君酌摇了摇头,掂着手里的国书叹道:“主上还没让他如何,他自己先递了国书来,说主上这次攻打狄族,他本该和主上同仇敌忾,但他们先前挨了周国的打,至今没喘过气,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只能尽绵薄之力,送些盔甲和兵器来,祝主上凯旋。”
华盈寒抄起手,唇角一扬,“果然是……老东西!”
大帐里,众将领已经就坐。
姜屿坐在案桌后,桌上铺的仍是祁国北疆及狄族的疆域图。
华盈寒和李君酌侍立在一旁,她再次看了看屏风上的地图,仍不禁在心下叹了口气。
她十来岁就跟着她爹上战场,打过别的国家,也平过大周境内的叛乱,看过的地图不少,但是像这么棘手的阵势,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祁国和狄族以澜江为界,祁军驻扎的地方在澜江以南十里处,仍属祁国境内,是片没有人烟的边境荒地。狄族从前时常侵扰祁越边境,搅得百姓不得安宁,所以祁昭帝当政的时候,让边关城镇后撤五十里,留出了一片原本富饶却被迫荒芜的平原。
狄族与中原三国不同,狄族除了可汗这个首领之外,还有七个汗王,他们各自组建了自己的王国,看似独立,却又都效忠于可汗,意味着姜屿要面对的敌人,连带狄族可汗在内,一共有……八个!
七个汗国的王都分布在澜江以北的土地上,四个在祁国北方,三个在越国北方,中间还隔着一条澜江的支流——临河。他们看似分散,实则犹如七星连珠,替更北边的狄族王庭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所以华盈寒在刚看见这副地图的时候,就替主帅感到了头疼。
这次虽是姜屿主动挑的事,但是狄族已经先一步找上了门来。祁国的十五万大军来了这么久,也仅仅是将不请自来的敌人撵回去了而已,至今没能踏入狄族疆域半步。
帐中的诸位将军正襟危坐,是因为姜屿一直没说话。
他盯着地图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伤神。
炉上的水开了,华盈寒过去沏了杯新茶,默默地放到姜屿手边,将那盏已经凉却的换下。
华盈寒觉得这场仗难打,不止是因为狄族人善战,还因为他们在同狄族可汗交手之前,要先解决七个敌人,这些敌人有强有弱,他们应该先打哪一个,怎么打,或者能否拆分兵力同时对付,都得靠主帅决断。
可是姜屿挑的时候偏偏又不容他谋划太久,别看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再过个把月这儿也会春暖花开,等澜江上的冰面消融,如何让十五万大军渡江又会成为一大难题。
由此可见,狄族何止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简直是块会硌掉牙的石头!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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