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折,“哐当”一声清响,宝剑落地。
“本王赐你佩剑是让你抹自己的脖子?”姜屿怒然道,“你想死还不容易,等仗打完本王再同你清算,滚下去!”
“谢主上留奴才一命……”李君酌怅然拱手,拾起剑退下。
连王爷的亲信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的人更不敢造次,连带聂峰将军在内的人都变得越发如履薄冰,站得规规矩矩。
姜屿没让他们离开,是因为他还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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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华盈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横竖不敢闭眼,她一闭眼就忍不住去想她和宁北安之间发生的事,然后她一想到那个天真的少年被恩怨和利益所蛊惑,犯下大错,想到他因此有去无回,她心里就堵得慌。
恨这天下的黑暗真是无孔不入……
又是一场惨烈的战事,她想起五万人马全军覆没,就会想起大周曾遭遇的那一场恶仗,想起她爹,想起她来这儿的目的。
她本不该卷入祁国的纷争里,便开始迫切地想要了却所有,想要离开。
李君酌说姜屿现在对她很宽容,也很信任,她或许可以试着去探她想要探的事,但这场仗还没有打完,她不在隋安,探到了又如何,她触不到那些东西,不得不继续饱尝煎熬……
华盈寒紧紧地攥着被子,在愿景和现实之间挣扎,像作茧自缚般难受。
“寒姑娘,主上请寒姑娘过去。”
华盈寒没有应声,她谁也不想见,心里的重担没有人能替她分担,她又不能向谁倾诉,到头来还得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全部。
“寒姑娘?”
华盈寒翻了个身,面朝向里面,还是没有吱声,想让李君酌以为她睡了。果然,他唤了两声之后,外面恢复了安静。人似乎走了。
大帐里,姜屿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皎月,倏尔又回头看向书案上的剑。它的主人至今不肯将它取回。
“主上。”
姜屿瞥见进来的只有李君酌一人,背在身后的手缓缓蜷起,心下难安。
“主上,寒姑娘应当已经歇下……”
“她睡得着?”姜屿收回目光,淡淡道,“她若睡得着,若如此没心没肺,就不是她了。”
“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明日会去和寒姑娘解释清楚。”李君酌拱手,又言,“寒姑娘生气时脾气虽急,但她是个姑娘家,姑娘家心软,只要有人好生相劝,她一定能听进去。”
说起来错真的不在主上,也不在寒姑娘,可主上的气性大,寒姑娘的性子也执拗,他们之间有了冲突,即使是误会也不容易说和,必须得有人先服软,而主上怎能向别人服软,只能由他去。
姜屿招了手,让李君酌退下。
他在书案后独坐,坐到了天亮,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数遍,以致他闭上眼都能想象出她的字迹,行云流水,细而不柔。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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