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没有来得及拒绝,她抬起眼,看见的竟是姜屿极为耐心细致的样子,叫她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耐心这个东西在姜屿这儿似是稀罕物。
她再次来到静慈宫外,紧闭的殿门依然纹丝不动,没有因姜屿来了而敞开。
太监通禀后出来,说的还是那句:“娘娘说她谁也不见。”碍于来的是景王,奴才依太皇太后的意思拒绝之后又连连赔罪,唯恐王爷降罪。
姜屿看着那扇殿门,压根就没有把他母后的拒绝听进耳朵里,既然通禀无用,他便亲自上前推开了门。
门外的奴才们近日奉命拦了不少人,大臣女眷也好,诸位王爷的王妃也罢,通通都吃了闭门羹,但是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拦景王殿下?
华盈寒犹豫了一阵,她不想进去给太皇太后添堵,但是姜屿执意她跟着,她拗不过。连太皇太后的懿旨都拦不住这个固执的人。
静慈宫里很安静,殿门和所有的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将光亮和喧嚣都挡在了外面。
奴才们大都被太皇太后遣走,只有一两个宫女还在里面侍奉,端着药和茶果进出寝殿。
姜屿闯亏闯,到了内殿的门外,他还是放慢了脚步,轻轻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步入内殿。
咳嗽的声音传来,姜屿眉间顿时添了一抹凝重。他绕过床前的屏风,朝着病榻上的人拱手,“母后。”
华盈寒没有走近,但她看得见那里的情形,太皇太后躺在床上,脸上因生病而没有血色,瞧上去虚弱疲惫。
太皇太后见声音,甚至都没有看姜屿一眼就翻过身去,面朝着墙壁,不欲理会谁。
“母后好些了吗?”
太皇太后仍背对着他们,不肯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咳嗽,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还有什么比母亲病了更能令子女担心。
姜屿遣走了侍候在床边的宫女,寝殿里便只剩下他和华盈寒还有他母后三人。
姜屿神色沉重,“母亲到底要儿子怎么做才肯顾惜自己身子?”
太皇太后还是没有吭声。
“母亲是在怪儿子,还是在怪盈盈?难道母亲觉得我们错了,不该让那二人罪有应得?”
姜屿放下了规矩和亲王的身份,仅用寻常人家母子交谈的语气同太皇太后说着话。他见母亲任不肯回答,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他在身侧的手徐徐蜷起。
华盈寒看在眼里,心里也受到了触动。姜屿平日高高在上,孤傲又任性,如今他在生病的母亲面前苦苦相劝,没有一丁点架子,说每一句话都是由心而发,平凡却真挚。和平日在大臣们面前威风八面的他判若两人。
太皇太后再是做了难以让人理解的事,她也是他的生母,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一。
一碗药就放在床边,散发浓厚的药味,咳嗽声充斥着华盈寒的耳朵,哪怕床上躺的不是她的娘,她也不禁忆起了她娘病重的时候,也就能体会姜屿此时的心情。
太皇太后的每一声咳嗽传到姜屿耳朵里,定是像针在扎他的心一样。她瞧见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没有松开。
姜屿也不是个多善言辞的人,他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实在不知还能如何相劝,无奈之际,仅唤了声:“母亲……”
“你走吧,去忙你的国政。”
太皇太后终于开了口,却说了这冷冰冰的一句。
“母亲一定要撵儿子走?”
“从今往后,哀家谁也不靠,你们谁也不用来管哀家,就让哀家一个人活到哪日算哪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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