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总有疑惑,又问:“可是我除了拒绝,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能答应他?”
“除了拒绝之外,你还可以拖,不答应也不拒绝,拖着景王,拖到他心急了,被你所惑,肯对你吐露一切的时候,咱们就能得手,拿到东西一走了之。”
华盈寒皱了皱眉,“可我那时候想到的只有拒绝。”
“若你没有想到过拖延,说明你打从心底里不愿再欺骗他,你只想躲,只想让他打消对你的喜欢;你慌是因为你在怕,可见他的话打动了你,也刺激到了你。”秦钦的语气也变得异常的沉,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寒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动了心还不自知?”
“怎么可能!”华盈寒霎时干笑了一声,只觉荒谬。
她会姜屿动心,她能对姜屿动心?
她只是听秦钦的劝,试着放下仇恨去对他好,又不是不顾一切地抹去了那些仇恨。
“那你为什么会怕?”
华盈寒娥眉紧蹙,当即反问:“我怕什么?”
“怕欺骗他的情,怕到最后会伤了他。他若因你受了情伤,你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你还怕折磨你自己。”秦钦肃然道,“简而言之,你怕这段情会成为对你们彼此的折磨,没有谁讨得了好,所以你才不顾一切地想要斩断,急得乱了方寸。”
“不可能,绝不可能!”华盈寒摇着头。秦钦是很懂她,但他现在的设想真是既荒唐又可怕,让她无法接受。
秦钦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不紧不慢地问:“寒儿我就问你一句,你刚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剑杀了他,现在还下得去手吗?”
华盈寒怔了良久,她甚至开始想要远离秦钦,不是厌恶他,而是不想再听见那些问题。她后退一步,靠住了身后的树干,闭上眸子轻言:“别说了……”
秦钦看见她难过又难受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出了内疚,忙道:“对不起寒儿,我不该这么急着逼问你,对不起。”
看见她被这些恩恩怨怨折磨,他很心疼她,甚至不禁想要伸出手去抚她的脸。
华盈寒靠着树干,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那只朝她伸来的手,恍然间出了神。
她仿佛看见了姜屿,看见那一晚,他抚着她的脸笑说:“你给本王等着!”
华盈寒猛地回过神,在那手快要靠近她的时候,一把将之挥开,之后她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秦钦,她又忙道歉:“对不起。”
秦钦也跟如梦初醒一样,但他没有怪她,嘴角甚至浮出了微笑,“没关系,是我唐突了,本来想安慰安慰你,没想到吓到寒儿了,是师兄的错。”
华盈寒只觉自己不可理喻,从前自诩能抗住一切风浪,没想到如今遇到这点儿挫折,她竟险些垮不过去,还要靠秦钦来开导。可他在这儿帮她,她却几次出神,还打了他的手,实在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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