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很佩服上官婧藏心思的能耐,哪怕她们最近几次见面都闹得不怎么愉快,上官婧还能对她笑脸相待,且说着客气又谦虚的话。
习武之人的身法是很灵巧,但是他们每每出招讲究的是快和狠,而跳舞需要是轻柔,就是软,这对华盈寒而言有些难度。
她尽自己所能地跟着上官婧学,一学就是十多日,无论学什么都是尽善尽美,用心对待,也无论是师傅是谁,每日都把自己沾床就睡着。
后来,上官婧要陪太皇太后去城郊的寺庙礼佛,没有闲暇来教她,华盈寒就一个人在院子里苦练。
时间流逝,她从最初的一头雾水循序渐进,在快一个月的时候,总算练得有模有样了。
今日的天阴沉沉的,好像有大雨将至,华盈寒还在树下独练。
一个婢女跑来,站在拱门外欠身道:“寒姑娘。”
她停下来问:“何事?”
“寒姑娘,外面有个人说是姑娘的哥哥,一直吵着要见姑娘。”
“哥哥?”华盈寒莫名其妙。
她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个师兄,哪儿有什么哥哥,便没往心里去,道:“我不认识,打发了就是。”
婢女犯了愁,“寒姑娘,他说他从盈州找过来不容易,反正也是贱命一条,就算要砍他的脑袋,他今日也一定要见你。”
华盈寒背对着侍女,在她听见“盈州”二字的时候,额头就惊出了冷汗。
她知道了,来的不是她的哥哥,而是“寒盈”的哥哥……
婢女接着说:“若不是他一直在那儿嚷嚷,奴婢们不敢来打扰寒姑娘,侍卫不知他的来历,以为他真是姑娘的哥哥,也不敢对他不敬。”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近来的风就从没消停过。
华盈寒心下紧拧。
当初秦钦让她和一个婢女对调了身份,她只知那个婢女拿着银子离开了王府,后面去了哪儿她一无所知,原以为婢女可能已经回家和家人团聚,其家人知道之后定也不敢宣扬,谁知一年多过去了,现在竟有人找上了门来。
“你再去问问清楚,看他是不是找错人了。”
“他说得很清楚,他妹妹姓韩,是盈州人,两年前被官府选中,卖入景王府为婢。”
华盈寒心里谨慎的一丝侥幸就这样破灭了。
景王府里能找得出几个盈州的姑娘?
到底是自己的家人找上了门,换作别人一定欣喜不已,她若一直在这儿推脱不见,为难婢女,恐会让别人觉得奇怪,事情万一传到姜屿耳朵里,他若找她问原因,她又该拿什么去解释。
听婢女所言,此人叫嚣得厉害,像个亡命之徒,要撵走怕是不容易,若是闹出了人命,她逼死“哥哥”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倒不如先会会此人。
“我的家人都远在盈州,没想到他们会找来隋安,这样,你带他从西侧门进,到花厅去。”
“是。”
华盈寒又补话:“别宣扬,府里思乡的人多的是,她们若知道了,想念起家人来耽误了差事就不好了。”
“奴婢明白。”
平日从西侧门进出的人很少,西侧门内有个小花园,鲜有人去,花园里的花厅是个说话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