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伫立在门外,见屋子里黑漆漆的,也没有闻见一丝声响。
无声无息昭示的是无主……
他仍不相信,遂喊了一声:“盈盈?”
话音散去,剩下的还是空寂。
姜屿移步进去,借着月光找到桌上的火折子,亲自点燃了一盏烛火,端起烛台找去卧房。
烛光微弱,却足以让他看清眼前的东西,屋子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床榻上的被褥叠得整齐,床单上连个褶子都没有,更没有人。
李君酌带着几个婢女进来,将能等点的烛台都点了。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用不着姜屿再端着烛火一处一处地照就能将四周看清,也正因如此,眼前所见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姜屿顺手将烛台放到她的妆台上,一眼瞧去,她平日用的东西一样都没动过,他顺手打开了她的妆匣,他送给她的首饰也都在里面。
李君酌硬着头皮过来,站在屏风外拱手,“主上……”
“府里找过了?”
“回主上,正在找,还没有消息。”
纵然没有消息,李君酌也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打算。毕竟寒姑娘已失踪了五日,若是还在府里,能不回房休息?寒姑娘从前住的屋子他也找过了,里面脏兮兮的,寒姑娘压根儿就没搬回去过。
因而他猜,寒姑娘多半已经离开了王府,便不禁多了问了句:“主上,若寒姑娘若不在府里,又会去哪儿?”
姜屿从她的妆匣里拿了一枚花钿,握在手里,越握越紧。
她能去哪儿?
他怎么知道她要去哪儿,他连她为什么离开都想不明白!
就因为那天的事?
他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除了对她说了几句话之外,他有责罚过她,有伤害过她?
她凭什么一走了之!
姜屿从来没有如此慌乱不堪过,他活了二十多年,遇上过无数劲敌,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能让他慌乱无措,天底下只有她一人能打破他所有的沉稳镇定,让他无从理智,因而想不到她会去什么地方。
一夜过去,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在府里找了一夜,一无所获。
一日过去,王府外面,整个隋安城都被华盈寒的失踪而惊动,无数的禁军在一日之间搜过了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座客栈,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姜屿在暖阁里坐了一日,什么都没干,又坐到了日落黄昏时。
李君酌疾步走到暖阁外,他已记不清自己今日这样来往过多少次,但凡有人来复命,他听了之后都得来禀报主上,哪怕这些消息只会令主上越发忧心,他也不敢不报。
“主上,后院的管事说寒姑娘失踪之前曾管他借过一身小厮的衣裳,还有一块能出入王府的腰牌,他猜测寒姑娘是在四更天的时候,混在采办的小厮里离开王府的。”李君酌又接着道,“禁军赶在天黑之前又在城中搜了一遍,只有城南那间客栈的掌柜见过寒姑娘,他说寒姑娘在六天前的早上去过,要了间房,却只换了身衣裳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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