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莫名其妙,仍抱着剑,没有伸手去拿,“给我银子作甚?”
“你忘了吗,这是我欠你的,上次在春江花月坊。”
谢云祈提起春江花月坊,华盈寒才恍然记起来银子是怎么回事。
上次在歌舞坊,谢云祈让她去打赏上官婧,她听话照办了,可掏银子归掏银子,俗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他在外喝花酒,难道也要她掏腰包?
所以她那时特地同谢云祈耳语了一句,让他记得还她。
华盈寒这才接过,道了句:“谢了。”然后她就像和普通朋友道别一样,执剑抱拳,“告辞。”说完就离开。
谢云祈慌了神,当街喊道:“盈寒!”
“殿下还有事?”华盈寒淡然回眸。
“你先别走,能否借一步说话?”
华盈寒有些犹豫,毕竟她和谢云祈之间早就没了瓜葛,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之前她是不知道谢云祈着了什么魔,打着找她的旗号在北疆折腾了一番,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谢云祈平安回到大周,两国的风波也已经平息,她就用不着继续在意此事。
谢云又道:“华小姐,云祈真是来找你的,他原本已经启程回函都,半道上得知你在祁国,他又急急忙忙带着我回岳州来想对策。”
天上的花灯绚丽,衬得她粉黛未施的容颜也像花儿一样嫣然。
谢云祈看着华盈寒,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祁国女子执扇起舞的画面,其身姿窈窕,舞姿婀娜,让人过目难忘。
他耳边又回响了起几个时辰前,小九在他耳边说的一句:
“爹爹,那天跳舞的姐姐就是娘亲。”
谢云祈一点都不怪自己当时没认出来,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现在不敢信,就是回到那个时候他也不敢相信。
一别两年,她是上哪儿去吃了什么神药,脱胎换骨了么?
华盈寒看着谢云祈,言:“殿下,边关没有函都太平,殿下不宜在这儿久留,还请殿下尽早回函都。”
谢云祈闻言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是心里乐滋滋的。她在关心他,从前他觉得这样话一文不值,如今能再听见,真是不容易。
他反问:“你在这儿就能得周全?”
华盈寒淡淡答:“这儿是大周,没人能把我如何?”
她说完又转身要走。
“盈寒,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函都!”
华盈寒再次停下,娥眉轻蹙,“开什么玩笑,我回函都去做什么?”
“你不是答应了小九要回去陪她吗?”谢云祈故作严肃,“难道你想骗本太子的女儿?”
“现在还不是时候。”华盈寒回头看向长街另一端,这条街只通向北城门,而岳州是离祁国最近的地方,若没有别的去处,她打算在这儿等着秦钦。
谢云祈健步走来,绕过她,站到她面前道:“怎么不是时候?本太子为了你得罪了祁国,也惹得父皇龙颜大怒,本太子若不把你带回去,怎么向父皇交代?”
“陛下不会责怪殿下,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歇息,殿下保重,后会有期。”华盈寒拱手,又绕开谢云祈朝前面走去。
“盈……”
谢云拉了拉谢云祈的胳膊,示意谢云祈别喊了。
“怎么?”
“哄人不是你这样哄的,我去跟着她,看她要去什么地方,你赶紧的,去找个帮手。”谢云朝谢云祈使了个眼色。
谢云祈会意,方才没有继续纠缠,同谢云分开后就纵身上马,策马朝城南而去。
华盈寒回到客栈,关上房门和窗户,隔绝了外面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