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砰!”地一声,昭阳宫偏殿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郑容月正斜倚在妃榻上小憩,一阵寒风猛地袭来,她霎时从睡梦中惊醒,看见门外立了一道黑影。
即使他背对着外面的光亮,身影显得十分阴暗,她也能看见他的脸色沉到了极点,她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的样子。
“殿……殿下……”郑容月吓得不轻,扶着妃榻坐起来,连都不敢站,好似黏在了榻上一样,又吞吞吐吐地问,“殿下不是去看陛下了吗?”
谢云祈移步进来,就站在郑容月的面前,脸色铁青,“你昨日去过华府?”
郑容月初见他这样生气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些猜测,知道她昨日的行踪瞒不过他,也知道他得知之后会怪罪,可她就是气不过。
他想和华盈寒破镜重圆,她早就忍无可忍了,而那两箱云锦像刀一样刺痛了她的眼睛,也扎痛了她的心,她才忍不住要去找华盈寒的麻烦……
“殿下,妾身……妾身什么也没干……”
谢云祈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冷道:“还敢狡辩!你到底跟盈寒说了些什么?!”
“妾身什么都没说,不信殿下你去问华盈寒。”郑容月颦着眉,还坐在坐榻上,往后缩了缩,“她是护国公千金,身份高贵,又有殿下你护着,妾身哪儿敢把她怎么样……”
“你奈何不了盈寒,所以你就到处散播谣言,说岳州的安稳是她用清白之身换来的?”
郑容月吓得睁大了眼睛,愣愣地道:“殿下你说什么?”
“别装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干这种龌龊的事。”谢云祈怒然呵斥,“本太子告诉你,这点唾沫星子还淹不死盈寒,只要她还活着,本太子就非把她娶回来不可!”
郑容月急得红了眼眶,直摇脑袋,“殿下……妾身真的没有啊,殿下!”
谢云祈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都是他少不更事时犯了糊涂,竟然会用宠另一个女人这等做法去报复华盈寒,现在好了,剪不断理还乱。
“殿下,妾身怎么敢传她的谣言,妾身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郑容月缓缓跪了下去,拉着谢云祈的衣摆,万分委屈。
“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还有谁盼着她身败名裂?”
“她怎么身败名裂了?”郑容月靠着谢云祈的腿,埋下头嘀咕,“说不定人家那时去退敌是自觉自愿的,巴不得上祁军那儿去一趟呢?”
谢云祈眉宇紧蹙,转眼斥道:“你给我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