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波澜的平息,总能换来一段时日的平静。
七月流火,暑气渐渐消退,王府里有不少地方已经修缮一新,在以它最美的样子静候九月的那场大婚。
华盈寒近来很少出去,白天大都待在屋里陪小九读书学琴,就算要带小九出去转转,也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小九。
她悉心防备,没有让上官婧得到什么可乘之机。她们偃旗息已经半月有余。
直到七月初五这天夜里,华盈寒才一个人出了门。
今日是她父亲的忌日,碍于她还不名正言顺的景王妃,太皇太后又住在府中,讲究以规矩说话,景王府没有大张旗鼓祭奠她父亲的道理。
南营那边有要事需要姜屿处置,他大前天就去了南营,要过几日才会回来,所以今夜只有她一个人祭奠她爹。
华盈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点了香烛,给她爹焚纸钱。倏尔她抬头望望天上,发现今夜的苍穹干净得没有一丝黑云,繁星满天,而她头顶正上方的一颗星星最为明亮,不知那是不是她爹正在天上看着她。
从前大仇没报的时候,她还时常梦见她爹,如今这样的梦少了很多,想来是她爹已经安息,不再心有不甘,也不用再牵挂她,担心她无依无靠,没人照顾。
火焰卷走了思念,留下一地灰烬。华盈寒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沾的灰尘。
“我当是谁这般胆大,竟在敢在王府里焚纸钱,原来是寒姑娘。”
华盈寒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句,她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这是晴夕的声音。
她回过头,果不其然,站在她身后的不止晴夕一个,还有晴夕的主子也在。
上官婧莞尔一笑,“让我猜猜,寒姑娘深夜在此烧纸钱,是在祭奠华将军吧?”
“关你什么事?”华盈寒的眼神淡,声音也很淡。
上官婧也不什么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华盈寒的语气不善,她就敛了笑容,“近来难得见到寒姑娘,可否邀寒姑娘借一步说话?”
“我与你似乎无话可说。”
“这倒未必,寒姑娘出身行伍,不会不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我今日就给寒姑娘你一个机会,让你知晓我到底在想什么可好?”
“不用了,你上官姑娘是什么人,我心里犹如明镜,无需你再费心告诉我。”华盈寒说完就转身离开。
“还有不少是你不知道的,比如我和王爷的过去……”上官婧在她身后沉沉地道。
如今能让华盈寒为之留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九,另一个就是姜屿。
她们就近找了间无人的屋子说话。
上官婧让晴夕在外面守着,一关上门就背对着华盈寒,抽了自己腰间的宫绦,行云流水地解了上衣。
华盈寒起初不明白上官婧意欲何为,后来上官婧从容将松散的衣衫抖开,露出了肩背的肌肤,她才看见了令人惊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