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酌拱手招呼:“寒姑娘。”
“君酌大人,王爷在吗?”
“在是在,不过王爷昨完奔波了一宿,回来后就里面歇息,吩咐过不许人打扰。”
华盈寒直问:“因何事奔波?”
李君酌笑言:“为……自然是为了政事。”他又赶紧补话,“寒姑娘,等主上休憩好,我会禀报主上说寒姑娘你来过。”
华盈寒扯了下嘴角,李君酌远不如他主上会藏心事。她转眼看向那扇紧闭的殿门,怪不得李君酌会怕她,若不是姜屿的吩咐,李君酌几时拦过她?所以今日显然是姜屿交代了李君酌,李君酌才在这儿硬着头皮当恶人。
他将她拒之门外,她竟还傻愣愣地盼着他会向她解释。
一扇门隔在了他们中间,华盈寒只觉一场大雨之后,她身边的好多事都变了,连他都变了……
“听说小九姑娘也病了一宿,寒姑娘定也没有休息好,不如也回去休息休息?”
她和李君酌的交情一向不错,李君酌在对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真挚,没有要敷衍她的意思,而是在认真地劝她先回去。
华盈寒不会自讨没趣,她点了点头,神色霜冷,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个“好”字,揣着寒凉的心意就地转身。
这个地方连姜屿主院的下人都不能随意靠近,更不会有什么外人能过来,没想到她转过身就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
上官婧看见她的时候,也不禁止步,眼里里立马添了几分怯懦,颔首唤道:“寒姑娘。”
华盈寒往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上官婧的手上,见上官婧手里还端着东西,是个汤盅。
上官婧察觉到了她在看什么,装出一副恭敬客气的样子解释:“王爷奔波了一夜,方才又与我一直在书室里说话,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就去取了些吃食过来。”
华盈寒没有说话。
上官婧挤出笑容,言:“还请寒姑娘让阿婧先将粥送进去,不然一会儿粥该凉了,失陪。”她走了一步,好似想起了什么事,笑意不减,问她道,“寒姑娘,小九姑娘没事吧?”
一句话就将华盈寒心里的仇恨激发。上官婧不止害得小九落水,还阻止太医给小九治病,险些又要了小九的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深仇!
“啪”的一声响,上官婧手里的东西悉数砸在了地上,因为她被华盈寒拽了小臂,还被华盈寒用一把短剑抵住了喉咙。
上官婧是她的仇人,华盈寒拉上官婧的时候不曾注意过轻重,以致她虽然还没有下杀手,但是她把剑架到上官婧脖子上的时候,锋利的剑刃磨破了上官婧细嫩的肌肤,在上官婧的脖间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不足以致命,却很醒目。
“寒姑娘……”
李君酌也大惊失色,“寒姑娘,别!”
华盈寒的手还没来得及继续挪动,门就开了,传出了急切的一声:“盈盈!”
姜屿露了面,却不是为了见她;他在唤她,却不是为了唤她而出声,是为了阻止她手里的剑要了上官姑娘的命。
华盈寒的袖剑就抵在上官婧的脖子上,她看着他漠然问:“姜屿,你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诚恳地劝她,让她别冲动,让她听他解释,可是这一次,他不仅沉默了,还转眼看向了它处,在有意躲避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