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心下更加怔怔。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王妃的武功,反正他不是王妃的对手。
虽说他们人多,而对面看起来就王妃和那位公子能打,但真交起手来,他们不敢伤了王妃,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王妃他们逃走。
王妃若连信都没看,而他们又和王妃动了手,最终还让王妃给跑了,那他们才真会大祸临头。
如果王妃看过信仍执意离开,这便是王妃不肯听王爷的劝,相比之下,他更好交代。
赵鸣点点头,“好,请王妃娘娘过目。”
华盈寒转身回来,从赵鸣手中拿过了信,毫不犹豫的将之拆开过目。
信足足有三页之多。
华盈寒也没有敷衍赵鸣,她看过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把姜屿想对她说的话都看了进去。
他在道歉;在后悔;在告诉她,他替她惩治了那些为难过她的人;还在挽留她……
字字肺腑,屡屡喊着只有他一人喊的“盈盈”,却很难在她心里惊起什么波澜,不知是因为手上的伤已经结痂,揭了疤会比之前更痛,还是因为心字已成灰。
华盈寒看过之后就将信重新放了回去,面无表情地将之递给赵鸣,“请将军说到做到。”
赵鸣皱了皱眉,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中。他原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王妃看了王爷的亲笔信,心意还能坚定到哪儿去?天晓得王爷的信竟没起到一点作用。
他不敢拿回信,便看着华盈寒,无奈地喊:“王妃娘娘……”
“赵将军想食言?”
“末将不敢。”
华盈寒不再多言,朝着越国的方向自顾自往前走,不再管前面有没有人拦路。
赵鸣没了辙,只得在他们快要靠近士兵们时下令:“撤!”
挡在他们面前的士兵跑开了,让出了前路,华盈寒更加不会回头。她并不向往什么天高云阔,只不过和如常人一样,不喜欢留在伤心地而已,所以去哪儿都好。
三日后。
另一只军队赶到祁越边关,而赵鸣仍带着下属们在这片土地上恭候。
今日的风很大,卷起黄沙漫天飞扬。姜屿骑在马上,一直眺望着前方,视线被黄沙阻挡,他看不了多远,更看不见想见的身影。
“她走了?”他沉沉地问。
赵鸣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跪在马旁,听见王爷开口,怎一个心惊胆战,“回……回王爷,王妃不肯留。”
“本王有没有说过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她?”姜屿的声音冷厉,神色阴沉至极。
他从隋安马不停蹄地赶来,用最短的时日赶到此地,可还是迟了三日。但凡他们办事得力,他今日都不会扑了个空!
“王爷,末将该死,可王妃娘娘的心意实在是坚定,任末将怎么劝都没用,王爷的信,末将也给王妃看了,王妃还是执意要离开……”赵鸣说完就掏出了那封信,还给姜屿。
姜屿的余光瞥见了那封信,心就跟着沉入谷底。
她一日都没有多留,他来迟了三日,她就已经走了三日,踏进了越国国境。
如果他能早来三日……
可惜,世上偏偏没有那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