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筝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毕竟清醒是一回事,痛又是另一回事。她抬起头望了望天上,想让眼泪流回去。
这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四面八方忽然传来的响动,不一会儿,众多的越国士兵就从旁边的巷子里蹿了出来,把他们将两个团团围在中间,且拔刀相向。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劫走钦犯!”带兵的将领喝道。
谢云筝吓得浑身一哆嗦,心里又有了被囚禁时那等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下连李君酌的眸色都变得暗淡,他腿伤得很重,现在连走路都吃力,更别说再和这些侍卫拼一场。
谢云筝还扶着李君酌,晃了晃李君酌的胳膊,惶然道:“小李子,这下怎么办?”
“别急。”李君酌的声音很沉,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两个越国士兵退了退,让出一条路。一个越国武将走上前来,嗓音粗犷:“怎么样,抓住了?”
带兵的将领拱手禀道:“回将军,都在这儿,就是他劫走了侵犯。”
李君酌正沉眼想着对策,听见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头看了看,没曾想来的真是个熟人。他记得他们上次碰面时还是自己人,如今竟已是敌我悬殊。
士兵们举着火把,将小小的一块地方照得格外亮堂,也照亮了他们的脸。
不等对方打招呼,李君酌先客气地拱了手,“夏将军,别来无恙?”
夏膺瞧了一眼,不禁虚起了眼睛,“李大人,怎么是你?”
李君酌看了看谢云筝,没有说话。
夏膺转眼看向谢云筝,抬手指着她问李君酌:“李大人,人是你救的?”
“夏将军不是明知故问?”李君酌淡然答。
“我怎么听说这丫头是南周的郡主,而你李大人不是祁国人吗?”
“如今是大祁的人,还是南周的人,对你们越帝而言有什么区别吗?”
夏膺提着剑端着手叹道:“大人说得是,天下的风云变了,不管是北祁还是南周如今都是我们大越的敌人!”
李君酌直言:“你放过她,我跟你去见越帝如何?”
“李大人这是想要英雄救美?”夏膺忍俊不禁,“如今你们两个都在我手里,难道我还能放一个留一个不成?”
谢云筝皱了皱眉头,挽紧了李君酌。
夏膺拿着剑指了指谢云筝,“何况陛下如今要见人的是她,陛下早已南下征战,此番乃是特地派人回来押解她跟上,没想到半道被大人你横插了一手,我要是不押她去面圣,怎么向陛下交代?”
谢云筝心里很乱。秦钦想抓的人是她,如果李君酌不救她就不会把自己搭进来,说到底,是她连累了李君酌。
她抬起头即言:“那……那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走!”哪怕她已经鼓足了勇气,话也说得吞吞吐吐,她在害怕,毕竟她已经在恐惧里活了十多日,她怕再回到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